不過沈忱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太長時間,稍加思索後他便同意了下來。
傅時深自己都不介意,他何必這樣扭扭捏捏的,再說兩人的關係不還沒確定,說不定他把自己介紹給傅老爺子的身份是最鐵的哥們呢。
萬一老人家真受不了這打擊要發火,最先遭殃的肯定還是傅時深。
想到此處沈忱心裏寬慰了不少,轉念又想起似乎從自己認識傅時深開始對方記掛著的親屬隻有一個爺爺,他的父親很早前便因為疾病離世,從未被提起過也算正常,按理說他同他的母親孤兒寡母相互扶持著走過了最艱難的歲月,按理來說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應該十分親密才對,可沈忱卻從未聽他提起過自己的母親。
他是見過傅時深的母親的,之前他曾去參加傅時深的生日宴會,主辦人便是傅時深的母親宋明月,對方非常的優雅美麗,待人更是溫和有禮,隻是那場聚會傅時深從始至終未曾路露麵,反而是一個人呆在小花園裏有些苦悶的抽煙,那天晚上他借宿在傅家,第二天一早兩人在餐廳又碰見了宋明月,可傅時深對她卻視若無睹,反複兩人不是親屬,而是什麼仇家。
雖然對他們的母子關係為何會降至冰點有些好奇,但沈忱從不是一個八卦的人,自然也不會試圖套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傅時深想說,他很樂意傾聽,可如果對方不想,這樣的刨根問底自然會給他帶來苦惱。
看在傅時深對他還算照顧的份上,沈忱並不打算讓他徒增煩惱。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雖然昨晚睡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但一想到不久後便要真正見到傅時深的爺爺,沈忱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他在衣櫃裏挑選了半天,竟然連一件合適的衣服也找不到。
西裝太莊重,t恤又太隨意,襯衣有些單薄,裹上厚外套又顯得不倫不類。
他有些頹廢的坐在床上歎氣,心裏還莫名覺得有點委屈,理智上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小題大做,卻完全遏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最終還是傅時深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現在是十月底,帝都的冬天一直來的很晚,所以今天並不算多冷,不過山裏的溫度要比市區低上不少,沈忱穿上了傅時深挑選的米白色薄毛衣,搭一條深色牛仔褲,整個人看上去年輕而英俊,說是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也不違和。
雖然他肚子裏的小崽子已經有四個多月大了,不過他的身材原本便有些瘦削,又不怎麼顯懷,加上毛衣是寬鬆款,如果不是特別注意,沒人會發現他的肚子有些鼓脹。
兩人收拾完畢,傅時深便開著車帶沈忱往傅老爺子的住處駛去。
車開在市區時沈忱還覺得有些難受,待拐上山間小路,沈忱將車窗打開,微涼的山風帶著不知名的草木香拂過他的鼻端,令他原本有些昏沉的頭腦精神一震。
傅時深見他狀態不錯,便將車速放慢,兩人慢悠悠來到了傅老爺子門前,將車停好後便被早已在門口等待的保姆領進了們。
傅老爺子腿腳不好,便沒有親自出門接他們,隻在茶室沏了一壺好茶,等著見自己的孫媳婦。
第一次見麵做長輩的不備些禮物難免會顯得不莊重,他特地托熟人去買了尊價格不菲的玉佛,待見到人時第一時間送出去,不僅是份心意,也帶代表無論那女孩是什麼身份,自己都不會幹涉他與孫子的感情。
畢竟傅時深向來無心感情,在自己閉眼之前看到他找到個能互相扶持之人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其他東西他可不敢再多加幹涉。
想他活了大半輩子,今天還真是有點忐忑,而這份忐忑則在傅時深領了個大男孩進們後登上了頂峰。
這男孩他也認識,慕雲生,演戲的,長得不錯演技也挺好,之前他聽過自己孫子跟對方聊天,能感覺出阿深對他還挺上心。
要是兩人真能發展出感情他也不會多說,可惜後來卻再沒聽自家孫子提過這人,加上前不久得知自己居然有了曾孫,他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傅時深會把這人帶回來。
一瞬間他的腦海裏閃過種種狗血劇情,麵上卻沒什麼紕漏,他溫和的回應了慕雲生的問好,邀請他落座,問了些基本情況,像任何一個見到準孫媳婦的老人一樣和藹親切。
隻是兜裏那塊玉佛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急得他差點要崩不住一張笑臉。
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他隨意找了個借口讓傅時深攙著自己離開了茶室,甫一關上門他便輕輕敲了下傅時深的腦門。
“怎麼回事?不是說帶個姑娘回來嗎?這又是什麼意思?”
雖然傅時深從未跟傅老爺子提過對方的性別,不過都已經懷孕了麼,老爺子自然默認對方是女性了。
傅時深一時半會也不太好跟老爺子解釋,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