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書法,不知比這老儒生好多少倍!
曾鑒心中一動,垂涎起來,若是能觀摩他寫一天……
“他真的說,寫多少都可以?”
“是啊老爺。”
府門外,王越捋須,老神在在的站著。
當過都察院的部堂,又熱衷於送禮,朝廷哪個官員的小癖好,不被他調查得一清二楚。
也不擔心曾鑒不出來。
曾鑒不喜歡結交朋友,卻獨獨有個癖好,觀摩他人的書法。
片刻,曾府的大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曾鑒本人。
曾鑒拱手笑道:“王大人怎麼來?真是讓下官受寵若驚。”
“可不敢稱是下官,老夫如今的品軼,還不如你,若是托一聲大,不介意,就稱我世昌兄吧。”王越笑道:“近來無事,知道賢弟喜歡書墨,技癢得很,就來叨擾一下。”
曾鑒眼前一亮,連忙將王越迎了進去,道:“世昌兄裏麵請,我早已讓人墨好了上等的筆墨,快請快請。”
“瞧你一副猴急的樣子。”王越閑庭信步走進庭院。
王越也不多說什麼,進了書房就寫字,曾鑒看得入神。
也說不出哪裏好,就是有種傳神的感覺。
王越忽然道:“聽說徐貫那個家夥,要致仕,賢弟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當然不是腦子一熱,來這裏秀書法。
曾鑒苦笑:“如今工部彈劾,怕是部堂對愚弟的考驗,若不能解決,這尚書之位,怕是也落不到愚弟的頭上。”
王越當官多年,當然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這檻過不去,吏部那邊恐怕難批下來。
騎驢不如騎馬,交人不如交心。
王越卻是放下筆,在曾鑒耳邊輕語了幾句。
“你說嚴成錦?那不是在我工部觀政的士林嗎?”曾鑒瞪大了眼睛。
王越笑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後生可畏,你焉知來者不如今呐?”
次日,
嚴成錦再去工部衙門,準備就如何當好一個會畫圖、會彈劾、會計算的工程師,進行深入學習。
“你可是安定伯之子,嚴成錦?”曾鑒等了許久。
王越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他極力推薦此人,必定有其原因。
再加上,最近聽說不少和嚴成錦有關的傳聞,曾鑒不由信了幾分。
趕在早朝前,他就來了工部衙門。
嚴成錦回一禮:“曾大人好啊,不知曾大人找下官何事?”
曾鑒急忙把嚴成錦拉到無人的值房,關上門:“昨日你也在,言官彈劾工部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本官聽世昌兄說,你為人慎重,有許多主意,可有破解之法?”
嚴成錦早已想出了破解的辦法,麵露思索之色,為不讓曾鑒看出來一絲一毫,先是受寵若驚,眨了眨眼睛,露出思索之色,演技拿捏,恰到好處。
“下官有一些粗淺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都快要上早朝了,曾鑒急道:“有何不能講,本官自當會定奪,你說便是,還能出事不成!”
嚴成錦道:“下官覺著,官冶不僅不能關閉,還要大肆生產。”
啥?
這是什麼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