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聚和魏彬剛要動手,暗處衝出來一隊錦衣衛。
接著,又衝出來一堆家丁。
再接著,又衝出來一波衙役。
“這……?”
高鳳等人嚇得目瞪口呆,一個禦史怎麼會有錦衣衛跟著?
朱厚照卻好奇:“老高,你怎麼知道天下是圓的?”
弗朗機的,出來接鍋了……
“臣當然是聽弗朗機人說的,良鄉有許多弗朗機和大食人往來,臣又是好學之人。”嚴成錦道。
朱厚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本宮如何信你?”
“臣若欺瞞,便做殿下的第六位勇士。”
朱厚照雙眼放光,“高伴伴,你等跟本宮回宮,準備行李出發。”
“殿下,奴婢的身子……”
“若是敢不去,本宮自有辦法懲治你們!老高,隻要他們回不來,你就做本宮的勇士?”
朱厚照你還是人嗎?
為了讓我做你的勇士,竟想讓他們回不來。
“殿下何須回宮,良鄉就有馬車和幹糧,盡早出發,盡早相遇,東南西北各有神物,殿下稍等。”
嚴成錦畫了四幅圖,道:“還望四位伴伴,順路將此物取回來。”
丘聚和微彬等人嚇壞了,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一刻鍾後,四輛馬車準備好了幹糧,馱著高鳳四人,朝四個方向趕去。
“麻煩停一下,嚴大人,算咱求你了……”
“嚴大人,咱錯了!”
“嚴大人,高公公不行了……”
“拖下來,埋了吧。”
“殿……殿下,奴婢又行了!”
嚴成錦歎息一聲,從此天下,再無八虎。
朱厚照回宮,錦衣衛緊跟隨左右,一路護送他回宮中。
這幾日,程敏政沒去藏書館,呆在家中教導學生。
卻有慕名程青山的書生,前來拜訪他。
“不成想,先生大才,處境如此落魄。”
“何須在意這些,你叫什麼?”
“學生康海!”
……
嚴成錦猜得不錯,大雪下的有三尺厚,馬車壓根走不了,來良鄉的商人少了大半成。
沒了生意,工坊無法開工,流民就要斷幾個月工錢,街上推燒攤的流民小販也沒有收入,待在家中。
大雪紛飛,草棚區占據了千餘畝地,有一半流民知道程青山,不用去上工,便紛紛來找他說書。
“青山,都等你說書呢!”
“兩個小兔崽子!一邊玩去,反正也考不上,別耽擱咱們聽書。”
流民堵在程敏政的草棚前。
梁小一和梁小二偷偷看向先生,想聽先生說書。
程敏政微微蹙眉:“你們今日為何不去上工?”
“唉,大雪害的,東家說倉庫裏屯著存貨,沒人來良鄉,賣不出去,沒銀子結工錢,讓咱們回來歇著。”一個流民道。
程敏政沉吟幾聲,昨夜也聽老梁說起,沒有商人和夥計來,燒餅都賣不出去了,想給這兩小崽置襖子,一直舍不得。
“且等今夜,我去涼亭開講。”
大明律還有一半沒講完,包公怒斷天下公案沒有,隻能編到稿子裏。
流民喜滋滋地搭棚子去,天亮了,涼亭四處受風,圍起草棚子能暖和些。
程敏政身上穿了好幾件破衣服也覺得冷,嘀咕:“天涼了,賢侄也不知給老夫置一件襖子。”
置辦新衣極有可能會暴露,教化流民的計劃將前功盡棄,賢侄慎重也是應該的。
這麼一想,便原諒了嚴成錦。
哈秋!
“他娘的!子堂這狗東西在京城,也不知給我送件襖子來!”程敏政沒好氣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