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警惕地抬頭,看看周圍的宮牆。
一個人都沒有。
這才把金子撿起來。
焦芳心中高興,有種鴻運當頭的感覺。
“焦大人下值了?”
“原來是牟大人,嚇了本官一跳,下值了,都戌時了。”焦芳繞過牟斌,拍怕屁股走了。
東暖閣中,
除了牟斌,其餘人都還在。
晚膳時,尚膳監將禦膳端來這裏,李東陽等人陪同弘治皇帝一起用膳。
瞧見弘治皇帝等人吃了沒事,嚴成錦才端起碗。
黃寶膳回到了宮中,可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的節儉,他坐在李東陽旁,蕭敬勺著老幹爹分給大家。
這個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極了後世分魚子醬。
朱厚照闖了進來,怒視著蕭敬:“父皇在暖閣設宴,你不去坤寧宮稟報,害本宮與母後好等!”
蕭敬十分委屈:“殿下,嚴大人吩咐了,咱不能離開大殿一步呐。”
命尚善監設宴,還是牟斌離開之後,給錦衣衛去吩咐的。
老高?
朱厚照目光閃爍,頓時來了興趣,喜滋滋地問:“為何不能離開?”
蕭敬不敢說,可看朱厚照凶神惡煞的眼神,便小聲道:“嚴大人讓錦衣衛給劉大夏、張升、焦芳三人丟金子,說要檢驗他們的人品。”
嚴成錦看見朱厚照,這廝與蕭敬鬼鬼祟祟,不知在嘀咕什麼,隻見他乖巧的走了過來。
“父皇,兒臣也想在這裏用膳。”
弘治皇帝若無其事嗯了一聲,蕭敬連忙搬來錦墩。
朱厚照神采飛揚地坐下後,道:“父皇,母後在坤寧宮等您用膳。”
“命人去坤寧宮通報,讓皇後不必等朕。”
嚴成錦卻道:“陛下不可,不是臣不相信蕭公公,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弘治皇帝皺著眉頭:“劉卿家年高德劭,焦卿家高節清風,張卿家才德兼備,斷然不會貪昧。”
“還請陛下稍侯。”嚴成錦不妄自斷言。
史料終歸是人寫的,三人的品性究竟如何,他不敢斷論。
須臾功夫,牟斌回來通報:“陛下,劉大人和焦大人出宮了……”
弘治皇帝看向牟斌,李東陽和劉健也放下見象牙筷。
“如何?”
“劉大人和焦大人……都撿了金子。”
弘治皇帝心神一顫,微微張著嘴巴,不敢相信劉大夏和焦芳的品行如此,但牟斌為人秉直,絕不會騙他。
嚴成錦道:“人性本就貪婪,無人之時容易暴露本性,換了其他人,恐怕也會撿。”
“朕不信!一錠金子就能測出人的品行?”弘治皇帝搖搖頭,道:“你不讓人在,他們找不到失主,自然就將金子帶走了。”
陛下,這叫釣魚執法,臣不過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還有張大人,陛下不妨等等。”嚴成錦道。
弘治皇帝懷著一絲希望:“張升呢?”
“張大人還未出來,陛下再等等,臣去看看。”
戌時三刻,星月交輝。
禮部的值房,張升起身準備回府,夜風吹來有點冷。
走到左掖門時,腳下踢到一物,腳指頭一疼。
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哪個狗東西在路中間丟石頭!”
咦…好像是金子?
張升把金子撿起來,茫然四顧,左右也沒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