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騎馬,可否與兒的轎子,保持三丈的距離?”嚴成錦撩開轎簾問。
嚴恪鬆滿腦黑線。
“京城的書生不知迎客鬆回京,見了爹定會圍著觀望,與爹並行,日後被認出,會平添許多麻煩。”
京城的書生知道迎客鬆之子,也在朝為官,隻是不知是誰,而他這破轎子辨識度極高……
果然,走出小巷後,許多書生圍了上來,給嚴恪鬆作揖行禮。
在新派的三個文豪中,迎客鬆所著雖然不多,卻極為經典,所以,很受歡迎。
嚴成錦的轎子繞過人群,先一步到午門,隨後,看見老爹騎著快馬趕到。
父子兩一同進宮。
翰苑幾人迎了上來,羅玘驚訝:“蒼勁兄回京了?”
“是呀,許久不見,景鳴兄可還安好……”
嚴成錦默默歸入都察院的隊伍,站在戴姍後頭。
李東陽微微轉頭,看見了嚴恪鬆,誰知嚴恪鬆也看向他,兩人目光相視在一起,又回過頭來。
謝遷笑道:“安定伯昨日回的京,京城的讀書人從良鄉跑回來了。”
“此風氣不可長。”
鍾鳴了,大臣們排隊有序進入大殿。
今日議事不多,半個時辰後,就下了早朝。
李東陽緩步走出大殿,嚴恪鬆幾步追了上來,堆著笑意:“李大人,許久不見了。”
“嚴大人不必多言,這門婚事,本官不同意!”
嚴恪鬆有些愕然,他方才在左掖門打聽的事,怕是被他聽見了……
“是何緣由?”
李東陽搖搖頭:“沒有緣由,本官就是不同意。”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
要不要嚴成錦做他女婿,可是想清楚後,李東陽決定不要。
清娥對他有意,此子連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不信。
遲遲不來李府登門,定是慎重在“作祟”。
此子作為學生沒有問題,可是做女婿,總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成錦的性子是特別了一些,但孝順長輩,為人好學,做事慎重,胸懷天下,下官和他生活這些年,感覺極為安全,令媛嫁入嚴府,以成錦的性子,定會將她保護得很好,她一定會成為天底下,最安全的女人。”嚴恪鬆滔滔不絕,吹爆嚴成錦的優點。
李東陽搖搖頭,不為所動地走了。
嚴成錦走上來,“爹,站在這裏做什麼?”
“成錦啊,爹跟你商量個事。”
“爹你說。”
“可否改一改你這性子?爹都把你說成聖人了,李大人也不願意結姻親。”
嚴成錦望著老爹搖頭歎息的背影,又看看前麵的李東陽,難不成方才是給他說媒了?
夜裏,
李東陽輾轉反側,枕旁的劉氏也未睡:“今日與清娥說起了光祿寺卿家的二子,清娥那丫頭說得委婉,卻是拒了。”
李東陽嗯了一聲。
嚴成錦,都是嚴成錦那個家夥,清娥究竟喜歡他什麼,行事慎重?
這小子除了長得清秀,為人聰明一些,飽讀詩書,有個狀元頭銜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嚴成錦……嚴成錦……”李東陽囈語。
一旁的劉氏大驚失色,夫君怎麼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
“老爺?”
“老爺!”
李東陽驚醒過來,坐起身子,驚魂未定地看著四周,冷汗直流。
“老爺這是怎麼了?”
李東陽轉頭看向劉氏,大口喘著粗氣:“方才……方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嚴成錦成了咱們的女婿。”
“……”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