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逵笑吟吟:“是嚴大人的諫言,各品軼的官員,很快就會來海南任職。”
黎廷玉雙瞳放大,有些不可思議。
海南是向來是蠻荒之地。
如今一躍,變成海南布政使司了?
而他這瓊州府知府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
這嚴大人是何許人也?竟能將海南彈丸之地,變成布政使司。
“王大人,快領旨謝恩吧!”
王守仁急忙跪下謝恩,謝廷玉跟著一同跪下。
月夜,
王守仁擺了幾個小菜,與李兆先對酌。
李東陽乃是王華為數不多的知己,兩家常有往來,縱然見得不多,也有過一麵之緣。
“如今正是秋闈,李兄怎麼來海南了,伯父知道嗎?”
“出來遊曆……”
李兆先臉紅到鼻尖,幸虧夜裏看不清。
王守仁大致清楚李家的情況,李東陽早年喪子,長子李兆先身患重疾。
“本官離開京城好幾個月了,不知京城如何。”
“伯安兄很快就能回京了。”
王守仁搖搖頭,道:“本官改主意了,從廣東布政使司,一路向北,傳道回京。”
他口中的道,便是心學。
從南講到北,能讓心學在大明快速傳開。
兩人交談到深夜,李兆先喝了兩杯睡下。
天蒙蒙亮,
王守仁便召集了黎人,分發鐵具,從瓊州府開始,全麵開荒。
“教頭,土地全是土司的,如今土司沒了,開出來的地,要如何分?”
“攤丁入畝。”
王守仁決定同良鄉一樣,實行攤丁入畝的辦法。
這樣一來,黎人也不用為賦役所累。
許進忠帶著屯田營開采木材,裝上大船,苗逵準備回航。
苗逵看到屯田營栽種的玉米,嘖嘖稱奇。
如今京城都快冷死人了,這地兒熱得,恨不能把褲子脫了。
最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屯田營又栽種了新的玉米和水稻。
一年三種,簡直是比江南還要富庶的寶地啊。
朝廷怎麼沒早發現呢?
李兆先同樣感覺奇怪,將整個島嶼開墾出來。
一年的夏稅秋糧,不知會有多少萬石。
“李兄決意留在海南?”
“嗯,在此逗留一段時日,想清楚了,自會回去。”李兆先道。
王守仁背上包袱,他要回京了。
……
今日下值,
嚴成錦在自家的牆上,發現了許多畫。
何人,竟敢在本官府邸的牆上,亂塗亂畫?
“這是誰畫的?”
“小人也不知,說起來,方才去接少爺的時候,還沒有呢。”
何能一看知道,是拿紅泥畫的。
哪個兔崽子,把新刮的石灰都畫花了。
嚴成錦找來暗中盯梢的錦衣衛。
“陛下讓你們盯著本官,你們就是這樣盯著本官的?”
為首的錦衣衛百戶葉準,聽著嚴成錦訓,心裏委屈,連忙求饒:“還請大人,不要稟報陛下。”
“這牆是何人畫的?”
“下官也不知道啊!”
雖說盯著嚴府,可也有換班的時候,
且嚴府太大,半個時辰才沿著牆巡邏一次。
看漏了,是難免的事情。
“速速將此人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