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錦問錦衣衛,該如何追查?
葉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生怕被質疑業務不專業。
可惜,嚴成錦還是歎息一聲:“太不專業了。”
“……”葉準。
雙方就此事探討了一刻鍾,嚴成錦覺得妥了,才回府中。
一個錦衣衛喪著臉:“頭兒,隻是畫了一幅畫而已,咱哥幾個擦了不就好了?”
另一個錦衣衛小聲道:“咱就跟大人說,實在查不到。”
“你們說得輕巧!”葉準臉色發愁:“大人懷疑是朝中的對頭報複,不查出人來,他難以心安。
他不心安,咱們如何交差?”
幾個錦衣衛麵色古怪,隻是作一副畫,怎麼上升到報複的層麵了?
不過,以這位大人的性子……
葉準等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隻是去歇個腳的功夫,就被奸人鑽了空子。
這座院落地處偏僻,平日少有人來,打聽都沒地方打聽去,還如何調查。
嚴成錦教他的辦法是,先查泥土的來源,再查京城有名的畫家。
但僅憑他們幾人,還要盯梢,查到何年何月?
“兩日內查不出來,隻能稟報指揮使了。”
頭兒跟嚴成錦相熟,由他出麵,最多寫個檢討,也不會太過為難。
葉準嗟歎的時候。
卻見不遠處有個秀才,懷中抱著土塊走到牆邊,若無旁人的作畫。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葉準猛地一拍大腿,大喜:“快!人證物證都在,給他抓……抓起來!”
四個錦衣衛同樣大喜,一個疾衝過去,二話不說,將那書生按在牆上。
吳奐驚得大驚失色,支吾:“幾位差爺,學生並非欽犯,抓錯人了。”
隨從連忙護著少爺:“差爺!抓錯人了。”
“隨我等進府中再說。”
葉準宛如升官加職了一般,心中大呼爽快,還不知道如何向嚴成錦交代,轉眼間,就把人抓到了。
嚴成錦想起方才的畫,從筆法到神態,極為傳神。
隱隱猜測,該不會是唐伯虎回京城了吧?
考上良鄉工程師,就有參加科舉的資格。
按理說,唐伯虎和徐經被懲為胥吏,是不能參加科舉的。
但如今又能鑽政策的漏洞,參加科舉。
何能喜眉笑眼小跑進來:“少爺,人抓到了!”
嚴成錦心中一動,走到前院,看見錦衣衛押著一個書生走進來。
這書生不是唐寅。
眉目清秀,眼中有些畏懼而閃躲,麵色通紅。
“大人,搜過身了,您放心審問,小的就在府外。”葉準把人丟在這裏,起身告退。
嚴成錦看不是唐寅,臉色鬆懈幾分:“為何玷汙我府上的白牆?”
“學生從這牆邊走過,見這牆又白又細膩……想到狐齋,心中偶有感觸,忍不住就作了幾幅畫。”吳奐吞吞吐吐。
慚愧地從懷中掏出錢袋,恭敬奉上。
“學生…願用錢銀來償還。”
牆上那幾副畫,配上旁白,確實可以當做漫畫來看。
打心裏評價,此人有漫畫的才能,隻是無人挖掘。
嚴成錦看了他的銀袋,有不少銀子,這是京城中誰家的少爺?
“你是何人?”
“學生吳奐。”那書生臉色微紅,老實地小聲道。
“是何家境?”
吳奐略微遲疑,他能認出來,方才抓他進來的就是錦衣衛,能役使錦衣衛,此人必定是官。
自己無理在先,又怕給家裏招來麻煩。
“學生一人做事一人承擔……”
吳奐躲閃著眼神,心虛地看了嚴成錦一眼。
嚴府門外,
葉準剛從府裏出來沒多久。
屬下便火急火燎地來稟報:“百戶,剛才抓到的,是吏部右侍郎吳寬的二公子。”
葉準心中微微一動,現在進去把人弄出來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