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水田少,一發大水災,就會有成千上萬畝水田被淹沒。
今日辰時,他剛批閱了順天府的疏奏,順天府下屬的二十六州及直隸的府衙,皆被水淹。
免去一年的賦稅。
種在旱地的好處就出來了,旱地地勢高,洪水淹不著。
大明的旱地比水田多,疆域遼闊,這弗朗機米簡直就是神器啊!
“嚴卿家,這世上局真有這樣神物?”
嚴成錦很明白弘治皇帝急迫的心思。
冬天大寒,地裏沒有能吃的,有些百姓吃了一碗粥,就是一天的口糧。
他現在能做的,隻是給弘治皇帝畫個餅。
土豆等物並非是直接傳到大明,而是商人西往東種植,經過多個國家種植,才最後進入大明的疆域。
等它自然傳入,怕是還得六十年。
“劉瑾未取回來土豆,不過,帶回了辣椒。”嚴成錦如實道。
“可否太當做主食?”弘治皇帝問道。
辣椒當主食?
後世也有這個吃法,不過都是人間不值得係列才能看到。
“此物嚐起來與蒜相似,隻能當做佐料,不可直接品嚐,臣在府上試著栽種了一些,若成熟了再送到宮中。”嚴成錦說道。
弘治皇帝稍感詫異,嚴成錦對弗朗機之物,有如此深厚的研究。
“這些,嚴卿家是如何知道的?”
牟斌和蕭敬同樣覺得奇怪,這天底下似乎沒有嚴成錦不知道的東西。
大到海南島,小到弗朗機的辣椒。
嚴成錦麵不改色:“臣問過那賣玉米的大食人,故對辣椒和土豆等物,了解一二。”
蕭敬替劉瑾求情:“陛下,劉瑾去弗郎機國,乃身不由己,如今又帶回來辣椒,畢竟是奴婢從內書院挑出來的奴才,還望陛下饒他一條狗命。”
說起來應該怪太子和嚴成錦,劉瑾隻是被逼去弗朗機國,蕭敬說得隱晦,弘治皇帝豈會不知道。
“父皇,兒臣知錯了。”
弘治皇帝幾乎免疫了這句話,吩咐道:“帶回辣椒也算有功,但縱容太子胡鬧,不向朕稟報,冒用大明使者的身份,還偷刻文蝶,這是大罪,拖出去,廷仗五十!”
蕭敬臉色大驚,三十棍廷仗就是人的極限,往上每多打一棍,就有可能打死人,打五十棍,得見骨頭,禦醫都不一定能治。
牟斌暗暗心驚,此刑罰,堪比三千淩遲,慢慢處死,許多文官熬過了廷杖,但過幾天就死了。
股部的肉打掉了,救也救不活。
“父皇要殺了劉伴伴?”朱厚照一怔。
劉瑾樂了,連忙說道:“多謝陛下,殿下放心,奴婢死不了。”
嚴成錦麵色微微一抽,若劉瑾能活下來,免費給他起個字:小強。
劉瑾被拖到殿外的廣庭,錦衣衛負責行刑。
錦衣衛經常審訊犯人,他們下的板子比宮裏的太監還要重一些。
朱厚照賊兮兮抬頭,老實問道:“父皇要如何處罰兒臣?”
弘治皇帝幽然地目光掃過,道:“就打你五大板吧。”
“那老高呢?”朱厚照連忙急道:“是老高給兒臣出的主意。”
嚴成錦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想到朱厚照會如此執著於有難同當。
弘治皇帝皺眉道:“先把太子帶下去行刑,朕有話要跟嚴卿家說。”
等朱厚照出去後,他才繃著臉問:“嚴卿家,西方還有什麼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