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
朱暉拍著嚴恪鬆的肩頭,大笑道:“賢弟啊,初見成錦時,愚兄便知他非尋常子弟可比。
今日在大殿上,愚兄都聽說了,果然不同凡響啊。”
嚴恪鬆堆著僵硬的笑意:“國公過獎,成錦所說的,不過是陛下心中之意,當不得國公這般誇讚。”
今日,嚴恪鬆也在大殿上,想不到陛下會問嚴成錦的意見。
倒是讓嚴恪鬆有些唏噓,陛下征詢意見,無非是內閣三老和九卿,極少會點到以外的大臣。
朱暉看了府上一圈,疑惑道:“怎不見成錦?”
“去曾府了,國公還是準備動身去朝鮮吧。”嚴恪鬆道。
朱暉抬頭望了一眼府院,破舊不堪,種了一些青菜蔬果,也掩蓋不住這府院的破舊。
“賢弟啊,這府院還是修一修吧,以你父子二人的俸祿,還修不起不成?”
每當這個時候,嚴恪鬆便想帶著客人去逛逛新院。
奈何我兒說要防賊,便打消了這念頭。
……
乾清宮,
張鶴齡跪在地上哭嚎,道:“陛下,娘娘,吾弟死得極慘啊,還請陛下和娘娘賜以厚葬。”
張皇後哭得極為傷心,她就這麼一個弟弟,卻死在了賊匪手中,這幾日就是做夢,也能夢到張延齡。
弘治皇帝心下冷笑,分明連屍體都沒見著,何來慘字一說。
“你想如何厚葬啊?”
張鶴齡心中一動,想了想道:“良鄉東邊的葛村縣,有一大片荒地,臣看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就賜給臣弟,做墓穴吧?”
良鄉東邊挨著葛村縣,若能得到那塊地,做買賣就方便多了。
蕭敬臉皮跳了跳,冷下臉來,張鶴齡這是拿陛下當傻子啊。
據廠衛回報,良鄉的地價變得值錢了,雖遠不如京城,卻比大興縣等地值錢不少。
如此一來,連周遭的地也變得值錢了。
弘治皇帝冷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就敢以葬弟的名義圈地!
朕三令五申,不得占用百姓的耕田,你卻絞盡腦汁想霸占民田。”
張鶴齡身軀瑟瑟發抖,嚇得嘴唇蒼白,連忙道:“臣、臣不敢!”
弘治皇帝長出一口氣,道:“這次就不懲辦你了,回府將建昌伯的葬事辦了吧,朕知道,你多的是銀子。”
“臣已經在辦了。”
張鶴齡委屈地站起來,不敢多說什麼。
他比張延齡聰明一些,知道陛下看在娘娘的麵子上,再多言,就要挨板子了。
弘治皇帝拉住張皇後的手,安慰道:“此例開不得,若是朕開了此例,天下藩王也會紛紛效仿,以厚葬為名,向朕要封地。
大明疆土雖大,許多百姓卻無立錐之地。
朕心中慚愧呐。”
張皇後用素白的帕子擦去眼淚,輕輕點頭道:“臣妾明白陛下的難處。”
弘治皇帝看向蕭敬,蹙眉道:“太子呢?讓他今日來陪陪皇後。”
朱厚照逗人極有一套,有他在此,張皇後的傷愁便減輕幾分。
蕭敬小聲應了一句:“陛下,太子殿下出宮了。”
弘治皇帝想了想,道:“今日不去奉天殿了,吩咐內閣,代朕處理朝中事務。”
蕭敬應了一聲,快步走出去。
……
曾府,
嚴成錦來看看宋景,最後一關是殿試。
弘治十五年的科舉狀元是康海,宋景雖奪了解元,卻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