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朱祐樞全神貫注,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地上,靜靜的聆聽著。
……
仁壽宮,
周太後得知藩王們皆去了良鄉,貶為流民,震驚得嘴巴半天合不攏。
雖然縱容皇帝,不幹涉朝政。
但一次整飭十位藩王,藩王必反啊。
“皇帝,哀家雖不理朝事,可事關江山社稷,哀家不得不說幾句。”
“孫臣聽著。”
“藩王製雖有弊處,可藩王也是擁護大明朝廷的根基,你若將他們全部逼反,就算平定,也會落下暴君之名,此事,你不在理。”
周太後長歎一口氣。
藩王固然是朝廷的蛀蟲,可卻與大明朝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們替朝廷鎮守四海疆域,以防造反。
這就是他們的功績。
弘治皇帝頷首點頭:“皇祖母教訓得是,孫臣考慮不周,應當不該一次召如此多藩王入京。”
“但,朕就怕,是藩王逼得百姓不得不反。”
他極少頂撞太皇太後,今日不把話說出來,怕會有諸多阻攔。
說不定,百官會來找太後求情,他就想斷了百官這條路。
“罷了,可你讓厚照去良鄉做什麼?”
“太子聰明,卻缺乏對皇權的敬畏,行事無狀,不知君主一言一行,可決定多少百姓的生死,讓他到坊間磨練一番,也是好事。”
怕太後不信,弘治皇帝補充:“榮王已知錯就改,與進京時,判若兩人。”
“哦?”
周太後抬起眼皮。
……
百官和陛下總是催藩王大計的結果,嚴成錦幹脆告假,躲在府中。
“你說寧王和興王結盟了?”
“是,卑職看見寧王還等興王沐身,一同去青山藏書館,聽王守仁講學。”
朱祐杬愛臭美,重要場合必定要洗澡,賺了銀子先買木桶。
不管多冷,每日一沐,冷水也要洗。
嚴成錦初看考核項目時,還有些佩服,愛幹淨的人,不容易將疾病傳染給別人。
可……寧王竟把興王說服了?
“暫且先將興王列入造反名單。”
嚴成錦暗自打算。
……
王守仁講學完畢,從高台上下來,準備走出藏書館。
卻見兩個麵目清秀的儒生,朝他走來。
“講得好,本王許久沒聽人講學了,上一次,還是聽家父婁諒在南昌府講學。”朱宸濠故意道。
王守仁詫異,猜出此人身份:“下官,見過寧王!”
朱祐杬也故意道:“確實講得不錯,若有機會,本王想請你去安陸州講學。”
王守仁微微作揖:“下官見過興王。”
不錯,本王隻是透露了封地,他便猜了出來。
朱祐杬對王守仁,出於愛才之心。
朱宸濠卻笑道:“本王知道,你老家在浙江,何不辭官回鄉講學,來南昌府講也行。”
“下官長輩皆在京城,暫無辭官回鄉打算。”
“留在京城也好,不過,婁妃常常提起你,本王也是愛才之人,若你不嫌棄,可多與本王書信交流,探討學問。”
王守仁微微點頭,準備作揖告辭。
朱宸濠卻道:“本王知你與嚴成錦為同年進士,又彼此相熟,可否引薦?”
他入京隻有兩件事,聯合藩王,見嚴成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