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拿筆來!”
紫禁城,司禮監值房。
廠衛形色匆匆,來稟報蕭敬:“廠公,嚴成錦抓了琉球的國王。”
噗!
蕭敬一口濃茶噴了出來,驚得雙腿抬起,“琉球國王?琉球國王為何會出現在大明?”
藩國的國王入京,必定會先通報朝廷,
司禮監與內閣都有替皇帝票擬的權利。
可卻未見有琉球的疏奏來。
廠衛如實稟報:“是乘著高鳳的大船來大明,是微訪而來。”
他將那人寫出洪武年間的疏奏,從頭至尾說了出來,還呈上了尚真寫的聖旨。
蕭敬雙眸陷入沉思中,是琉球的國王無疑了,嚴成錦竟還不相信。
“嚴成錦關了他多少日?”
“五日。”
蕭敬大感事情不妙,連浮塵也忘記拿了,很快,來到奉天殿。
此時,弘治皇帝正與內閣商議朝天宮修繕一事。
“陛下,嚴成錦抓了琉球國王尚真,正在良鄉衙堂審問呢。”
弘治皇帝微微錯愕,李東陽三人也愣住了,琉球國王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大明的疆域上?
還被嚴成錦抓了,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查清楚了嗎?有人冒名頂替,也不足為奇。”
自從有人冒名生母的族人後,弘治皇帝變得謹慎起來。
蕭敬敢來稟報,是由於他看到了其中一封聖旨:“陛下您看,這是那人的自證。”
弘治皇帝微微低頭,看著禦案上擺放的五份聖旨,其中一份,不正是他頒布琉球的嗎?
蕭敬繼續道:“且同行的董玟,為琉球正議大夫,弘治六年和弘治十一年曾來過大明進貢,他也證明那人是尚真。”
是琉球的國王無疑了啊。
弘治皇帝忙問:“人呢?”
蕭敬麵色古怪,支吾:“嚴大人還在驗證他的身份。”
弘治皇帝和劉健二人宛如吃了黃連,說不出話來。
隻有李東陽仿佛早已猜到般,麵色如常。
良鄉衙門。
尚真舉起無力的手,麵如死灰。
從聖旨,寫到琉球進貢大明的貢禮數目,此人就是不信。
“拿…拿筆來。”
董玟心疼地看著尚真道:“王爺,臣來代筆吧?”
“本王無礙…”
尚真換了一遝新的箋紙,顫巍巍地抬起手,仿佛蒼老了十歲,寫字並不絕望,絕望的是此人就是不信。
一個錦衣衛踏著大步走進來:“誰是琉球國王尚真?”
“是我,我就是琉球國王尚真!”尚真激動難抑,差點哭了出來。
嚴成錦接到弘治皇帝的旨意,將尚真送至鴻臚寺下榻,明日早朝入宮麵聖。
其實,他已經相信了六分,就算陛下不下旨,也會放了尚真。
翌日清晨,百官穿著常服等候在奉天殿中,殿外門監宣喝一聲中山王。
尚真整理衣冠,大步邁入殿中,本是由董玟借兵,他出謀劃策,可嚴成錦令一切都變了。
“臣中山王尚真,見過大明皇帝!”
弘治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問道:“尚真王為何親自來大明?”
“臣聽聞大明借兵朝鮮攻打女真,琉球亦是大明的附屬國,臣此次來特意向陛下借兵!”
“臣以為不可!”
“臣附議!”
秦竑等人眼光獨到,朝鮮與琉球不同,女真領土與大明接壤,擊潰女真對大明亦有利。
可出兵琉球,無任何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