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會抄殺奴婢九族的啊!”張景抱著朱厚照的腳哭嚎,死活不願意。
朱厚照將他踢到一邊,有些怒道:“狗一樣的東西,竟不相信本宮的手藝!那大印與宮中的一模一樣。
嚴師傅有兩年未見本宮,本宮長高了許多,容貌也有所變化,他認不出來。”
邊陲的將領,隻有嚴師傅一人見過他,聖旨傳下,他就能統禦三軍。
此時,張景連把朱厚照綁回京城的心都有了,可惜的是,他打不過朱厚照。
隻能寄希望於嚴恪鬆。
正在這時,營帳中響起嗩呐聲,這是火兵的信號,召集各軍按隊伍排隊吃飯。
聞著炊煙,朱厚照也有些餓了。
橫木被移開,遠遠看見嚴恪鬆帶著四個親兵,親自來迎接。
朱厚照將張景踹開,催促:“此戰不能立下軍功,父皇和百官豈會饒了你,快念聖旨。”
嚴恪鬆狐疑地打量著二人,這人穿著麒麟賜服,麵上蒙著人籠嘴。
西北風沙大,從京城趕來有些不適,實屬正常。
可威武大將軍,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聖旨中,或許藏有密令,嚴恪鬆將兩人請入大帳中,才跪在地上接旨。
張景哭嚎著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朝廷待士之恩,莫重於褒錫,威武大將軍趙壽武略過人,德輝交暢,貫精誠於金石,君臣為之動容,茲特封為威武大將軍,統禦三軍,爾當全力輔佐……”
嚴恪鬆有點奇怪,微微抬頭看向朱厚照:“威武大將軍是哪裏人?”
“順天府人。”
“你是太子殿下吧?”嚴恪鬆沒好氣地看著他,心中大感驚奇。
太子怎麼跑來邊陲了?
張景噗通一聲跪倒在嚴恪鬆腳邊:‘終於認出來了啊,終於有人認出來了啊……’
朱厚照死不承認:“本宮不認識朱厚照,你快把帥印交出來。”
嚴恪鬆憂心忡忡,向朝廷請求援兵,反倒來了個麻煩:“將太子殿下帶到營帳中,休息一日,明日護送回京城。”
親兵抓著朱厚照的手,正要將他關起來。
轟地一聲!
信炮的響聲傳來,聲震瓦礫。
緊接著,又是三道信炮的巨響。
嚴恪鬆走出營帳望去,城牆上掛起了黃旗,濃濃的白色狼煙急促升起,一束束分布在綿長的城牆防線上,令人緊張擂梆的聲音傳來。
平靜的氣氛,宛如被一塊巨石砸破,人心惶惶。
韃靼人進攻的信號!
“傳本將命令,五軍集結,出城迎戰!”
西北邊陲的防線很長,兵力分散,嚴恪鬆調集了延綏、甘肅和寧夏的兵馬。
此時,兵力集中與延綏,而甘肅和寧夏空虛。
若韃靼人掉頭攻打甘肅和寧夏,極有可能一舉拿下。
此時,不打也要打。
喇叭吹響天鵝聲,這是最快集結軍隊的信號,各營迅速列好隊形,疏密有序。
朱厚照興奮起來,終於要打仗了啊。
還是十幾萬人的大軍作戰。
延綏的城門打開,激蕩人心的步鼓響起,每敲一下步鼓,步兵便前進十步。
密集的步鼓聲響起,五軍在城外迅速集結。
嚴恪鬆登上城牆,城外寬廣遼闊的黃土上,五人騎兵朝延綏大營衝來,這是邊軍派出的斥候。
朱厚照興奮得手舞足蹈,城下大軍集結成方型,放眼望去,何等壯闊的景象。
“嚴師傅,將右路交給本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