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臉色露出笑意,隻要太子肯回京,這些賊匪日後再抓就是。
他下令退軍二十裏。
馮十三和林六目瞪口呆,衛所官兵包圍在四周,嚴陣以待,可馬上掉頭走了。
“怎麼……怎麼全走了?”
等半個時辰後,穀大用騎著馬回來:“殿下,他們退至二十裏外。”
王庸道:“聖旨難違,還請殿下不要讓屬下為難。”
朱厚照猛地轉過身,雙手揮動劍鞘,砸暈王庸:“這樣父皇就不會為難你了。”
所有人怔住了。
馮十三心裏咯噔一下,咋咋呼呼地跑過來:“大將軍,這可是朝廷命官呀。”
“爾等的出路,隻有戴罪立功一條,本將軍今日一走,明日爾等皆要下獄問斬,整飭兵馬,即刻出發!”朱厚照認真地道。
自他落入匪窩起。
這些匪寇,就坐實了挾持儲君的罪名。
穀大用指著地上的王庸道:“殿下,這個人殺了?”
王庸裝在地上一動不動,打暈了好,殿下胡鬧,可賴不著他。
可聽到穀大用的話,嚇得眉頭微微一挑。
“綁上馬,此人是千戶,就讓他當先鋒將軍。”
王庸傻眼了,想爬起來,卻遭一記悶棍,徹底暈了過去。
穀大用把棍子一丟,朝旁邊嚷嚷著道:“快來人,搭把手。”
……
京城,九月上旬。
天氣微涼,褻衣裏穿一件微薄的棉襖子,才能保暖。
嚴成錦在李清娥的伺候下,穿上偽裝的鹿絨皂鞋,披上麒麟賜服。
坐上轎子,路過前門大街時,瞧見人和人擠成一團,人群中間是張家兄弟。
嚴成錦放下轎簾,不再理會。
“哥,咱們要發財了。”
張鶴齡一巴掌扇了過去,怒斥道:“滿街都是耳朵,你嫌命長不成,若讓陛下知道,還怎麼賺銀子!”
銀子就是命啊。
嗯?好像是嚴成錦的轎子!
自從狗太子離開京城後,嚴成錦收斂了許多。
張延齡勃然大怒,跳到轎子前:“嚴成錦你等會兒,地契還給還給本爵爺,否則,本爵要去娘娘那兒告你!”
陛下將他的宅邸,賜給了嚴成錦,他想用十兩銀子買回來。
張鶴齡將弟弟推開,嚴成錦是朝中重臣,強行索要,必會傳到陛下耳中。
彼時,偷雞不成蝕把米。
“嘿嘿,賢侄啊,吾弟的宅邸你也不住,不如賣給他吧?兩千兩銀子如何?”
嚴成錦眸中微動,張延齡的宅府,推開門就是長安街,五進五出的大宅。
園林景觀精致,毗鄰皆大儒。
隔著轎子,聲音傳出。
“建昌伯的宅邸,能賣兩萬五千兩,若帶家什,興許可賣三萬兩。”
張鶴齡眸中閃爍:“先付兩千兩,剩餘的銀子,咱們打欠條。”
“兩位爵爺在此做什麼?若能告訴本官,興許可以給爵爺打個折。”嚴成錦狐疑道。
張延齡道:“買紙……”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張鶴齡扇了過去,怒道:“他是都禦史,你這個蠢貨!”
屯紙幹什麼?
嚴成錦眉頭微微一挑,回宮要查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