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把紙張賣到朝鮮,換高麗參,再運到島國賣給大名,就能賺一筆銀子。
朝鮮的紙張價錢高,而島國則是絲綢的價錢高。
“哥,咱們明日就出發吧?”
“不行,京城紙價漲到了三分紋銀,陛下一定會派人查,咱們今夜就走。”張鶴齡認真地道。
為了賺銀子,兄弟倆也不是拖遝的人。
終於舍得花銀子,在府上擺了一桌,殺了雞鴨,海外航船辛苦,要提前補補身子。
“大老爺,嚴大人來了。”
張鶴齡忽然緊張起來,斬釘截鐵道:“不見!”
管家支支吾吾地道:“他說,老爺若不見,他即刻進宮向陛下告密。”
這個狗官,我們兄弟礙著你了?
張鶴齡心裏罵罵咧咧,恨得牙癢癢,碰到上這個家夥,準沒好事。
“哥怎麼辦?”
“讓他進來!”
不多時,府門打開。
一個穿著滿是補丁衣裳的老者,與普通的百姓無疑,笑吟吟地走出來,將嚴成錦請進去。
嚴成錦走來正堂。
張鶴齡忙讓人把雞鴨魚肉端下去,讓嚴成錦看見了,還要分給他吃。
隨即,笑吟吟地道:“賢侄用過膳了吧?那本爵就不招待你了,你來有何事?”
張家兄弟二人,齊刷刷地看嚴成錦。
“本官想問問,伍捌肆叁捌,可是壽寧侯的船號?”
為了避免逃稅,朝廷規定,商船皆要有船號。
且,是何處船廠督造,督造於何時,吃水多深,皆要寫得清清楚楚。
張鶴齡死死捂住弟弟的嘴巴,道:“不是。”
這時,錦衣衛葉準跑上來稟報:“嚴大人,陛下急召內閣。”
陛下這時候召他,必是為了紙張價錢上漲,一刻鍾前,聽聞張升入宮彈劾了。
坐上轎子,來到奉天殿。
劉健幾人肅然而立,張升站在大殿中央,弘治皇帝麵色嚴肅,似是極不高興。
王鏊道:“陛下,壽寧侯自持身份,擾亂朝綱,應當懲處!”
京城身為國都,讀書人有幾萬之數,再加上數十萬士紳,紙張消耗極大。
大明的信息傳播,依舊是靠紙張,故而,對紙張的依賴極大。
張升卻蹙眉:“可關鍵是,楮樹皮為何少了?”
就算張家兄弟把紙都換回來,也遏製不住上漲的勢頭。
嚴成錦微微躬身:“臣或許,知道紙張價錢上漲的緣故。”
“嚴卿家說!”
“是由於大明與韃靼的戰爭。”
弘治皇帝蹙著眉頭,一臉茫然。
劉健急問:“九邊打仗,與紙張價錢上漲有何關係?”
“京城造紙,所用原料為楮樹皮和桑皮,而楮樹皮產自甘肅和山西,此兩地的百姓正在逃荒。
商賈怕被戰爭波及,也不敢運送楮樹皮,故而,造成京城斷紙。”
南方用造竹紙和小皮紙。
造竹紙是用竹子做成,南方有許多竹林,並不卻原料。
而小皮紙所用的原料,為木芙蓉,也是南方的樹。
弘治皇帝一臉恍然之色。
劉健幾人眼中同樣露出清明,難怪,大明出兵後,紙張的價錢就開始變動了。
壽寧侯屯紙,更是令紙張的價錢攀升。
“可九邊戰事,一時間也無法結束,這如何好?”張升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