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咱去東宮傳個話給殿下,說劉瑾回來了。”
小太監見劉瑾偷偷塞過來的金子,眼睛都傻了,但還是腦袋重要,“話不能亂傳,你是誰?”
“咱是東宮大壋,劉瑾。”
朱厚照在東宮讀書,卻聽小太極稟報說劉瑾回來了,雙眸放光。
他絲毫沒有懷疑,劉瑾此前,就用這種法子給他通報過一次。
來到宮門外,果真見一人騎著大馬,熱淚盈眶地跑過來,抱著他大腿:“咱日夜做夢,都想夢到殿下。”
朱厚照一腳將他甩開,喜滋滋地道:“劉伴伴,本宮聽說你立了大功?”
劉瑾把眼淚擦幹,忽然笑了出來:“奴婢運氣好,碰上安化王造反。”
“人呢?”
劉瑾樂了,轉身指著馬背上的大酒壺。
嚴府。
嚴成錦思索片刻,雖說未必會離開大明,“還是要做好提桶跑路的準備,開墾海外疆域。”
朝廷沒有出兵海外的意圖。
沒有朝廷的大軍,想擴張海外疆域,不知多少年可以完成。
“朝廷雖說未必會管,但此事瞞著朝廷為好。”就算陛下和諸公知道,他也有辦法化解。
想了想,便命人去把嚴嵩叫來。
端坐在書房裏,房門緊閉,屋子中隻有兩個人。
嚴嵩受寵若驚,以前他想來恩府拜謁,嚴大人皆不見他。
這次竟主動邀他來府上。
“聽說朝中的大臣反對改製,學生官職卑微,不能幫恩師的忙,心中慚愧至極。”
想到恩師一人獨自麵對朝中諸公,心中便無比煎熬和慚愧。
“為師能相信你嗎?”
嚴嵩沉聲道:“嚴嵩願為恩師效死。”
嚴成錦把酒灌進跑步雞的嘴裏,隻見,雞頃刻斃命。
“為師如何相信你的真心?”
“在你眼前的三杯毒酒,中間這杯,毒性最烈,為師要你現在就死,你也可以離開。”
嚴嵩瞳孔猛地一縮。
他剛才看見,雞喝了這酒,一息都沒過,就死了。
“學生粗鄙之軀,可丟棄山野,但還望恩師,能替學生善待家父。”
端起中間那杯,一飲而盡。
喉中火辣席卷全身,頃刻間,便在地上滾動起來,可痛感卻很快散去。
嚴成錦開始說正事:“你可知道,為師的學術是什麼?”
嚴嵩茫然:“學生不知道恩師還有學術。”
“謹慎穩重,即便麵對螻蟻,也要視同生死大敵,拚盡全力,再簡單的事,亦多準備幾個方法,亦有人稱之為苟道。”嚴成錦道。
苟且偷生為人不齒,竟還有人尊稱為道,嚴嵩懵了:“苟道?”
嚴成錦繼續道:“本官想讓你出海,開拓海外的疆域。”
變製總歸要給自己留條後路,雖說未必會到那樣的地步,但穩一手,才最穩妥。
收嚴嵩為徒,正是為了今天。
嚴嵩在兵部觀政許久,對兵法略知一二。
雖不如王守仁精通,但他更在意的是,嚴嵩是否忠心,。
嚴嵩很明白嚴成錦意圖,恩師將如此重任交給自己,不由雙目微紅:“幸得恩師信任,學生隻是擔心單憑學生一人,難以完成。”
正在這時,何能跑來敲門:“少爺,太子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