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娃見了朱厚照,頗為禮貌地行禮,奶聲奶氣地道:“興王世子厚熜,見過新皇。”
小手禮儀標準,可見是下了功夫學習臣儀。
朱厚照疑惑地看向穀大用:“這是朕的弟弟?”
穀大用陪著臉笑道:“嚴大人向太上皇請乞,讓興王世子入宮陪皇孫讀書,爺忘了?”
這時,嚴成錦從遠處走來,看了精致娃娃一眼。
這就是後世的嘉靖了。
“不錯,正是臣請乞,興王世子是像新皇一樣聰明的孩子。”
正德和嘉靖比起來,誰更聰明。
他也不知道,但朱厚照肯定比嘉靖皮。
兩個孩童見麵相互凝視,朱厚熜大眼睛看了眼朱載堃,奶聲問道:“新皇是你的爹爹嗎?”
“嗯。”
“我爹會給我玩撥浪鼓、陶響球和麵人,你爹給你玩什麼?”
“他隻教我射箭、兵法和騎馬,對了,你要騎馬嗎?我有一匹小母馬。”朱載堃認真地說道,似乎極想交上這個朋友。
朱厚照喜滋滋地道:“威武,過來。”
朱厚熜看向朱載堃,眨了眨大眼睛:“你叫威武嗎?”
“不是,父皇給我起的小名,如果你在宮裏待久了,父皇也會給你起一個。”
話說完,朱載堃走到朱厚照身前,仰著頭看向他:“父皇?”
“無事,去玩吧。”
“……”嚴成錦。
……
海南,瓊州府。
許進忠看了從滿加剌傳回的急奏。
“弗朗機人占據滿加剌的北麵半島,燒了朝廷船隻。”
他猶豫要不要出兵。
海南周圍有海盜盤踞,如今海南富饒,貿然去滿加喇,必會遭海盜劫掠。
且,一來需得到朝廷調令,二來需調用軍餉,三來不知道朝廷是否還需要這塊土地。
畢竟,朝廷對藩國一向不重視。
思索再三,決定先傳令回京城。
……
十月中旬,京城。
京城愈發顯得擁擠,士紳朝京城彙聚,雖然還遠如大唐長安繁榮。
人口卻在節節攀升。
王瓊拿著戶籍來奉天殿,苦著臉道:“陛下要限製京城戶籍了,如今皇冊已有一百萬人,再多就容不下了。”
登記的原籍中,有從河間府和保定府遷移來的士紳。
若是勢頭不止,人口還會繼續增多,京城的宅邸售罄了,安置不下百外人口。
“是時候需建造東區和西區,不知戶部能撥出多少銀子?”
嚴成錦道:“或許還不能建造,太上皇且看!”
遞上海南傳回的疏奏。
太上皇弘治的目光落在嚴成錦身上。
諸公視線一轉,麵上有些凝重之色。
“何事?”
“弗朗機人攻占了滿加喇北麵半島,與滿加剌百姓抵抗朝廷大軍。”
諸公以為是朝中要事。
可一聽卻是滿加喇的事,麵色舒緩幾分。
“滿加喇即便亡國,又與大明何幹?”
隻要滿加喇的銀礦挖完,就能派軍隊回來了。
王瓊小聲道:“賢侄啊,如今安置遷移京城的百姓才是大事。”
滿加喇就是馬六甲的位置。
諸公不知道,但嚴成錦知道它地理位置特殊。
如今還沒有飛機,如今東西方的海運皆要經過滿加剌,是重要之地。
太上皇弘治微微轉頭,看向嚴成錦:“嚴卿家為何要出兵?”
嚴成錦道:“此地一座鈔關,可抵大運河百座鈔關十倍。”
劉健聞言,胡子猛地抖了抖。
李東陽幾人麵色凝重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