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人耕種,就會荒蕪。
朝廷下令將田地分出去,一來是安撫南昌的百姓,二來是接管朱宸濠的家業。
劉健繼續道:“如今,南昌城的百姓又擁護起朝廷,隻是,不如以前繁盛了。”
這是必然的,抽調走六十萬人馬。
縱然是京城,也會變得蕭條。
太上皇微微側頭,凝視著蕭敬,“將寡人的政績貼上去,新皇要比,寡人就和他比比。”
蕭敬苦著臉,為何偏偏要他來貼。
“容奴婢稍用筆墨。”
小太監將錦盤端來,上有筆墨紙硯,蕭敬快速地將方才商討的政事,寫在奏本上,隨即撕下,貼在黃花梨木板上。
諸公抬頭看去,精神抖擻,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這一件件政績能看得見,整個人仿佛充滿了力氣。
嚴成錦人品不怎麼樣,想的辦法卻好用。
劉健繼續道:“長江及黃河流經之地,武事日弛,九江和鄱陽湖之盜藏匿其中,才釀成南昌大禍。
如今,新設的江都禦史賈勉,和總官兵趙雛,已重操舟師,加強備禦。”
嚴成錦和朱厚照南下南昌時,朝廷並非什麼都沒幹。
寧王的叛軍,藏匿在鄱陽湖中,所以,太上皇和劉健便商議,加強江上和湖中的防備。
這是嚴成錦離開京城時,太上皇和諸公的功績。
太上皇弘治微微一笑,看向蕭敬:“貼上去。”
忽然覺得,將這板子放在朝堂上,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能細數他的功績,感覺渾身充滿了閱奏的力氣。
蔣冕道:“西安府灃水河,朝廷士卒拓寬河道一丈,從長安西南,途徑高冠、太平、橘河,直至鹹陽,灌溉百姓良田一百五十多裏。”
太上皇弘治淡淡地看了朱厚照一眼,道:“貼上去。”
蕭敬連忙筆走龍蛇,在疏奏上詳實記下後,貼在黃花梨木上。
朱厚照懵了。
狗太上皇一上朝就有三個功績,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麵色變得鐵青起來,看向了嚴成錦。
嚴成錦也無話可說,誰讓你平時不理政,臨時抱我腳。
朱厚照一臉淡定,冷冷地道:“不出一月,兒臣定會超越父皇。”
太上皇弘治也不客氣:“那寡人就看看,命金吾衛讓人看著這板子,莫讓這逆子偷了。”
蕭敬扯了扯嗓子,正要喊退朝。
嚴成錦卻站出來一步:“臣想請乞,讓方來入皇家學院讀書。”
皇家學院隻有兩人,一個是朱載堃,一個是朱厚熜。
皇家之意,皆為皇室子弟。
嚴方來是嚴成錦的兒子,按理說無資格入宮,李東陽抬眸,這是他的親外甥,宮中的師傅皆名震天下的大儒。
有銀子也請不來。
百官翹首以盼,平日嚴成錦要改製,他們不讚成。
唯獨這一條,希望朝廷能破例。
這樣一來,他們也能請乞,將兒孫送進皇家書院。
書院中的先生,不僅是宮中的大儒,還是科舉的出題人。
普天之下,沒有一座私塾,能聚集如此多科舉主考官。
若進皇家書院,便成了所有科舉主考官的門生,學習他們的學問,今後押題做題,事半功倍。
李東陽定了定神:“臣那孫兒聰慧,應當能作皇孫陪讀。”
百官們紛紛朝太上皇弘治躬身。
“既然是李公的外甥,臣等以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