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刻,才見一頂轎子停在門前,一個小太監牽著朱厚熜的手走進來。
“兒厚熜,見過父王。”
朱祐杬雙眸一緊,牽著朱厚熜往偏殿裏走去,“熜兒啊,你可知過幾日,寫鬮的人是誰?”
“興王要舞弊?”
興王朱祐杬怒瞪著旁邊白嫩的小太監,本王才離宮三十年,宮裏的小太監就這般放肆了嗎?當年的小太監可不敢這樣。
“大膽!”
“父王,他是當今太子朱載堃。”
興王朱祐杬老臉微怔,再仔細看去真與朱厚照有幾分相似,當即見禮:“臣朱祐杬,見過殿下,方才一時心切,說了不當的話,還望殿下莫要亂說。”
“本宮還想幫你來著。”朱載堃大眼睛眨了幾下。
朱祐杬的眼底亮起少許光芒,瞧一眼朱載堃的大眼睛,也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頓時覺得……
隻要在鬮上折個小角。
………
今日,早朝在東暖閣進行。
朱厚照命小太監燒了地龍,大殿中暖洋洋的,可百官麵上卻帶著一臉沉沉的死氣,像是被人搶了萬貫家財。
“新皇,藩王們侯在午門外了。”
“老高,你開始寫鬮吧。”
百官注視之下,小太監搬來書案,放上切好的一遝紙條,嚴成錦坐在大殿中央,在紙條上寫下鬮後,又放進了木箱中。
嚴成錦是都禦史,又向來與官員和藩王不合,自然不會舞弊,由他來寫鬮,諸公自是放心。
百官也不在意,反正誰抓得好,與他們無半點關係。
這時,朱載堃走到嚴成錦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嚴成錦微微蹙眉。
嗯?
朱厚照抬頭,仿佛老爹教訓兒子般的聲音響起,淡淡地道:“威武,你方才和嚴師傅說了什麼?”
朱載堃想了想,稚聲道:“在島國的封地上,折一個角。”
大殿中一片嘩然,
刑部尚書劉宇露出凝重的神色,目光落在朱載堃身上:“敢問是何人教唆太子?”
……
午門外,藩王在一個封地呆久了,都想換封地,苦於朝廷不準。
眼下,朝廷命他們進京城抓鬮,公平公正。
興王朱祐杬望著月洞中,雖然他已經封得南昌的地,但眼下來看,並不是最好的。
朝廷重新封賞四塊疆域,島國最富饒,唐宋次之,琉球再次之,韃靼和瓦剌最末。
藩王們各自捂著自己的手,不讓他人看見手中的玉符,更有甚者,已經端了一尊菩薩開始跪拜起來。
“宣藩王進宮!”
朱祐杬抬頭望去,午門的偏門打開,藩王從兩旁魚貫而入。
聖上的帷幄架在廣庭,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一個木箱子裏在高台上,藩王們看見它瞳孔猛地一縮。
在木箱旁,站著七位大學士。
“臣***,見過新皇!”
藩王們站在廣庭中央,朝朱厚照齊齊作揖,朱厚照隨即樂道:“平身,興王先來抓吧?”
朱祐杬抬眸,心中微微一喜,難道是新皇念在太子的份上,要開個小灶?先抓極有可能抓中呀!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