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沒事就好,你還要去哪裏?我不讓你去冒險了,現在外麵恐怕都是追捕你的人,太危險了,你可以留下來嗎?”芸娘娘附在他的懷裏,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以往所有的權利,地位,都沒有了,就隻剩下他了,不想再失去了。
“可是我不能留在這裏,一是因為我還有事要做,二是因為我留在這裏就會連累了你,一旦他們再找過來,我根本無處可逃,隻能坐以待斃,等我養好了傷,定然會再來看望你的,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金烏認真的說道。
芸娘娘點點頭,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得下他,這個男人有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她是多麼的依賴他的懷抱,這樣被他摟著,她覺得很溫暖,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要走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隻希望你能夠平安無恙才是,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隻是你這傷,能行嗎?”芸娘娘關切的問道,卻發現他脖子上的圍巾不見了。
金烏似乎意識到這一點,解釋道:“在逃離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頓了頓,他又道:“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完,他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正要轉身離開,芸娘娘過來拉住了他,惦著腳尖親了一下他的臉,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這樣做,因為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做這件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有種無限的惆悵,為什麼,自己的命運就這樣的苦,無法被皇上重視,可卻又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寂寞了嗎?
夜色已經很深了,這已經是後半夜,金烏出了落雲殿,躍身上了屋簷,向四周望去,依然有士兵在舉著火把在附近搜尋,他知道他們是在追尋自己的蹤跡,隻是這皇宮太大,他們一時間沒法全部搜索一遍罷了。
當下蒙了麵紗,如同鬼魅般的在屋簷上縱橫穿梭,雖然受了傷,卻似乎依然沒有半點的遲緩,這都得益於在突厥國那些年征戰沙場的磨練,練就了一副好的身板,和一身剛強的錚錚鐵骨。
他在一棟屋簷上停了下來,貓著身子躲在黑夜的陰影裏,一雙眼神犀利的打量著前方,不遠處,有幾個侍衛在戍守著,這裏是禦用的藥房,金烏的目的,是取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因此,他不得以身犯險。
趁著侍衛轉過頭的機會,他選了一個很好的角度,縱身一躍,如同一支離弦之箭那樣射了過去,悄然開了一個窗戶,身子就地一滾,便來到了房間之類,悄無聲息,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那些侍衛根本就沒有一點察覺。
拿了藥,他貼著身子躲在了窗戶前,現在隻要趁機縱身而出,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公公來到了藥房,跟侍衛打了招呼,拿鑰匙開了門,點了燈燭,緩緩的走了過來。
此時的金烏,躲藏道牆角裏了,隻要那個公公轉身往這邊走幾步,他就不難發現這裏躲著一個人,金烏已經做好了應急的準備,一旦這個公公轉過來,他就會毫不客氣的衝上去,然後拗斷了他的脖子,然後再殺將出去,反正他已經成為侍衛追捕的對象,不在乎這一次。
然而那個公公沒有轉過身,他拿了藥,又到另外一邊去拿什麼去了,金烏暫時送了一口氣,他慌忙往前衝了幾步,想找個隱蔽的地方躲避起來,卻不料,碰到了藥櫃,一些藥瓶滾落了下來,驚動了公公。
那公公叫了一聲,趕緊舉著燈燭過來查看,而幾個侍衛也趕緊衝進來,喝道:“什麼情況,是不是有賊?”
那公公低著頭仔細看了看,什麼也沒有發現,便擺擺手道:“沒什麼,可能是老鼠吧。”說完,他又覺得似乎不對勁,嘀咕道:“怎麼藥房裏何時有了老鼠?老鼠也吃藥嗎?”
而此時的金烏,趁著侍衛離開崗哨的間隙,已經翻過窗戶,朝著夜色狂奔而去,直奔柴房方向,是的,他打算拿這些藥去救治傷痕累累的小花,一旦她不及時就醫,不及時用藥,就很有可能落下半身不遂的毛病,後果不堪設想。
小花此時正倚在門上,她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有好一陣子,知道金烏走了以後,她覺得萬分的落寞和悲涼,甚至有一絲絕望,她不知道,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她無比思念的想著和落非花在一起的日子,她真的還想回到這樣的主子身邊,怎麼伺候她都願意。
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她連伸手去抹淚也很費力氣,幹脆任憑淚水不停的滑落,哭泣讓她身上的傷口更加的疼痛,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要死了。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來到了她的跟前,小花淚眼模糊,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金烏嗎,難道是自己睡著了,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