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追了一陣,隻覺得全身疼痛,早已追不上,隻望見那女孩在前麵一直跑著。便停下腳步,回到大漢們躺著的地方,將銀針都拔出來,擦拭一番,收回袋子。
銀針雖然已經扯出來,但是,沒有5、6個小時,他們是醒不來的。五六小時之後,也差不多剛好入夜一些,醒來的話,也正好。免得大漢們在這天山之上,睡著凍死。
而且,許諾也不清楚大漢們是些什麼人,也不清楚剛才那女孩是什麼人。剛開始也是誤會,以為他們和刀疤臉是一夥的。現在仔細瞧瞧,倒也不像。
這些大漢,一看就都是本地人,刀疤臉那一夥人卻是十足的外地人。
許諾從背包裏拿出木盒,打開,裏麵的七葉蓮倒是完好無損,就是碰掉許多花芯,沒有大礙。看完,還是放回背包,係上背包口。
隻有慢慢往山下走,下山的路倒是好走一些。山勢平坦些的地方,就是走的;山勢陡的地方,直接奔跑。輕輕鬆鬆,也不費力。
心情也慢慢好起來。走著走著,回過頭去,望望天山的峰頂。自己往上爬,又帶各種尋找,用掉四五天時間。現在倒好,直接被人砍掉繩子,直接掉到山腳。
許諾真有一種想法,感謝刀疤哥,省掉自己四五天的時間。照這進程,明天就可以回到烏市。
剛走一程,覺得眼前的一切非常地熟悉。就是自己上山的時候,遇到那一家人的地方,自己還白吃白喝一頓。臨別的時候,也不知道別人的姓名。甚至連別人說過的話也聽不懂,是藏語,真是遺憾。
回到上次和那家人停留過的地方,已經物是人非。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人坐著在烤火,也有架在火上煮東西的。許諾覺得冷得不行,慌忙走過去,禮貌地詢問是否可以烤下火。
同樣是旅途上的過客,別人哪有不同意的。一位年輕人示意許諾坐下烤火,一麵在鍋裏煮著肉食,一麵問道:“你這副模樣真是淒慘。你來天山上麵做什麼的?”
許諾真是大喜過望,這是四五天來第一次聽到正常的漢語聲音。刀疤臉那夥人的漢語不算在內。
許諾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來天山,自己隻是一時口快,答應馬老爺子來天山尋藥。其實自己根本不明白這裏麵的艱辛,也不知道這一路會有這麼多的波折。一時語塞。
想想,回道:“我是位中醫。幫一位病人到此尋藥。也是低估了這天山的惡劣環境,現在搞成這個樣子。”
年輕男人倒笑出聲來:“那,你現在尋到藥沒有?”
許諾點點頭。
年輕男安慰許諾:“挺好的呀。你雖然一番辛苦,至少也達到目的了。我就不一樣,我就是人生沒有目的,然後跑到這邊散心,尋找自我。要說白跑的話,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白跑。你懂不懂?你已經達成目標,你沒有白費精力。”
許諾也淡淡笑起來:“你是來散心的?”
“是的。我的人生毫無意義,我想來體驗一下惡劣的環境,感受一下真實的生命。你是在哪兒搞成這樣的?要不,我也去折騰一下,我也試試?”年輕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