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拿出最後一樣東西來,是一把剪刀,握著剪刀在許諾眼前,哢嚓哢嚓地剪著。許諾伸出手想拿過剪刀。李蝶不肯,將剪刀拿到被子裏,放到背後。
許諾連忙往床邊挪了娜身子,一麵冷漠地講道:“你要在床上擺這些東西,要是傷到你自己,你自己負責。我可不管。我隔遠些。”說完,摁滅床邊的台燈。
許諾這些天已經精疲力竭,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裏,自然容易睡著。剛睡著,一雙軟綿綿的手將許諾的臉一陣揉搓,驚得許諾幾乎叫起來。慢慢回想著,想起自己床的另外一邊睡著李蝶,忙伸手摁亮台燈。迷迷糊糊地問她:“你又做什麼?”
李蝶在一旁睡不著,問道:“你有沒有口臭?要是睡到半晚,你有口味的話,得把我熏醒的。”
許諾深深歎聲一回,回道:“有沒有口臭,你自己不會聞啊?你湊過來聞聞。”
“神經病。”李蝶在一旁冷冷地回答。
許諾關上燈,繼續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正做著美夢,一支纖纖細手伸到許諾的胸口,一陣撫摸。剛摸一回,順著就是一掐。被子被掀開,一個腳步聲跑到牆壁,打開臥室的主燈,一麵朝著許諾吼著:“你是誰,你是誰?”一麵將許諾拉過去瞧臉。
燈光亮著刺眼,許諾坐起來。李蝶拿著水果刀站在床邊。許諾不耐煩起來,揉揉眼,問道:“你到底搞什麼鬼?”
李蝶放水果刀放到床正中,關上燈,一麵爬上床,蓋上被子,一麵嗬欠著,低沉沉地說道:“原來是你呀?人醜多作怪。”
睡了一陣,黑燈瞎火的,李蝶又坐起身來,一麵嘀嘀咕咕,一麵將被子全被掀開,一麵喊著:“爺爺,有刀,有刀。”
許諾冷得直顫,慌忙睜開眼睛,下床往另外一間臥室走,鞋子也沒穿。關上門,睡到另外一張床上,一麵從屋裏往外吼:“我怕你了,別再搞了。”
剛睡一會兒,許諾隻覺得香香甜甜的,門外又響起敲門的聲音。許諾醒來,鬱悶一陣,慢慢回想,究竟會是誰在敲門。是李蝶。
“你又想怎樣?”許諾躺在床上,朝門外問道。
門外傳來李蝶的聲音:“是你自己不和我睡的,你不怪我吧?我們的約定還有效吧?”
“有效,有效,完全有效。我不怪你。現在可以睡了吧?”許諾問。
李蝶在門外咯咯地笑一回:“現在呀,是可以睡了,我也困。”
許諾沒有回答,直接沉沉地睡著。
這次倒睡得香甜,許諾也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一麵摟著被子親吻,一麵講著夢話。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扇在許諾的臉上,將被子扯了過去。
許諾坐起身來,摁亮台燈。
旁邊睡著李蝶。李蝶正把被子死死地往身上裹,一麵嗬欠著,靠著一個枕頭上睡著。
許諾不明白,自己這臥室隻有一個枕頭的。往另外一個臥室一瞧,床上沒有枕頭。枕頭已經被李蝶拿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