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陣,前麵有個麵熟的中年男人扛著鋤頭過來,後麵跟著一位同樣有些眼熟的中年婦女。
麗娜沒再追來,隻是站在一旁的菜地旁邊,朝中年男人說道:“爸,門外那倆娃娃就是這小子刻的。今天被我抓到了。”
中年男子和中年婦女都停下腳步,站在路上,細細地打量一回許諾。
中年婦女倒先想起來:“是你。你就是那個‘狗尾巴’?這些年到哪裏去了?怎麼沒有再來?”中年男子也恍然大悟,許諾果真是當年那小孩兒。
麗娜的爸邀請許諾到家裏坐坐。麗娜很不情願,家裏破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請別人進去。
麗娜的爸將鋤頭放在屋簷下,打開門,示意許諾進去,又在屋裏擺上一根條凳。
許諾沒想到娜娜家會這樣的貧困,家中一無所有。
望眼放去,家裏就一台破舊的彩色電視機值些廢品錢。牆上有口掛鍾,十來塊錢的貨,上麵鋪滿灰塵。四四方方的木桌子不僅破破爛爛的,還缺了一個腿兒,用幾塊磚墊著的。木質的條凳看起來也朽得不像樣子,感覺坐上去就會摔在地上。隱隱瞧見臥室的破木床上,放著一張退色的竹席。席上有一床皺巴巴的被子,看起來也有十年沒洗的樣子,其實,並不是沒洗過,而是根本洗不掉陳年舊漬。
許諾不想坐下,隻想站著。但是麗娜的爸熱情地讓他坐,他就勉強地坐在條凳上。坐是坐下,一麵隻顧提心吊膽。要是初次上門,就坐壞別人凳子,傳出去,不會很好聽的。
麗娜想給許諾開電視機,但是,麗娜的爸似乎有些不悅,估計是拿不出電費錢來。麗娜也就不再開電視機,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晃動著雙峰,一麵搖擺著打量許諾,一麵冷笑著。
過了一陣,麗娜才慢慢問道:“對了。‘狗尾巴’,你叫什麼名字?”
“許諾。許下諾言的意思。”許諾回答道。
麗娜臉上掛著不悅的神情:“我知道,我不是沒讀過書。不過,你這名字很奇怪。這附近姓許的並不多,就你們一村一組的那邊有幾家姓許的。”
還沒等許諾回答,麗娜就好奇地問道:“你後來為什麼就沒有再來我們這邊?莫非,在我們家門上刻上娃娃之後,就不敢再來了?”
許諾就把跟高人學醫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回。
麗娜的爸媽都很滿意,醫生是份好職業,工作輕鬆,收入不錯,還受人尊重,跟教師職業一樣。
正說著,麗娜倒從衣兜裏拿出一個漂亮的女性手機來,打起電話。不知道打給誰。
電話那邊竟然傳來娜娜的聲音。
麗娜開心地說道:“妹妹,以前來我們家的那個‘狗尾巴’還活著,現在來我們家了。是醫生,跟你的職業差不多哦。”
娜娜顯然有些疑惑,顯然是忘記貨車司機說的許諾外號‘狗尾巴’這事情,問道:“哪裏有狗尾巴?”
麗娜有些氣憤地回道:“就是你三四歲,經常跑我們家糾纏你那個,我取的外號,‘狗尾巴’。他叫許諾。”
“許諾?他在我們家?”娜娜在電話裏的聲音都變了,很意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