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走去開門,是馬青雲的司機。
司機送來一壇“梨花古酒”,遞到許諾手裏,轉身就離開了。
許諾小心地將壇酒放到桌上。
師父瞧見這壇酒,若有所思,放下酒杯。許諾不明白師父的意思,也有些困惑。
娜娜手快,見酒壇上有絲帶,伸手就將絲帶一拉,蠟封立即裂為兩半。
師父臉色鐵青,站起身來,哀歎起來,甚至是嚷起來:“哎呀,哎呀。我是打算留著過八十大壽來待客的,一人喝兩滴就品個味就好。你這樣一拉,酒就壞了,放不了了。”
娜娜本來也是好意,想幫許諾的師父拆酒封的,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委屈地想哭。眼裏噙著淚。委屈的原因還有另一個,許諾早上出去的時候,臉上就是好好的,剛才回來臉上就帶著女性鞋印。娜娜早就想哭,隻是剛巧碰上許諾的師父說她。
許諾站起身,瞧瞧酒壇上的蠟封,倒沒什麼特別的,隻是普通的蠟,問娜娜:“哪裏有蠟燭賣?”
娜娜在這裏呆過一兩年,肯定知道的,回道:“人民醫院旁邊的超市有。”
許諾跑到娜娜說的那間超市,買到蠟燭。回來在廚房用不鏽鋼瓢盛著,放在天燃氣灶上燒著,直到完全融化,將裏麵的燈芯全部撿出來。
師父抱著酒壇放到一個洗臉的盆裏。
許諾拿著不鏽鋼瓢往壇口泥封上慢慢澆灌融化的蠟液,直到完全將壇口封起來為止。
兩人回到飯廳裏,娜娜也沒吃晚飯,坐在客廳沙發上生著悶氣。
師父見狀,倒會憐香惜玉,走到客廳裏,從身上掏出一疊百元鈔票來,遞給娜娜,一麵說道:“這裏有五千塊錢,當給你的見麵禮吧。我隻是心疼酒,倒不是針對誰。”
娜娜也不客氣,她家窮成那副樣子,家裏還有父母、姐姐要吃飯,興奮地站起來,接過錢去。
許諾坐在桌邊自言自語,對師父很不滿意:“我天天在藥鋪打點,還天天給師父煮飯、燒菜,逢年過節也隻有幾十塊的零錢。春節,最多的一次,也不超過兩百塊錢。你這頓菜,燒幾個菜,煮個飯,就得五千塊。師父是重女輕男。”
師父坐到桌邊,隻顧吃菜、喝酒,一邊回道:“你也好意思找我要錢,吃我的,用我的,還穿我的。”
三人開始正式吃晚飯,許諾陪師父喝了些酒,娜娜也陪師父喝些酒。三個人都有些醉。
吃完晚飯,還沒等娜娜給師父安排臥室,師父就大手一揮,抱著壇酒,打開房門就走。
許諾再三挽留,師父隻是不肯。
這種郎情妾意的地方,恩愛的場合,師父是呆不下去的。本來打算在許諾這裏住幾天的,誰知道房裏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孩。
師父攔下一輛出租車,要去客車站,買票直接回鄉下的藥鋪。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臨走時,師父從後座窗探出頭來,聳眉,壞壞一笑,隻說了一句話:“你比師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