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兩三個小時，人群還是一樣的擠。許諾也困倦不堪。想必，是有其他新來的患者。
患者聽說許諾這裏不要錢診治，哪有不肯來的。簡直是傾巢而出。許諾連午飯都沒有吃，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老爺子的耐性也已經消耗幹淨，拱手告辭。
許諾停下手中的筆，問老爺子的名姓。
老爺子淡淡地笑了一陣，回道：“山水有相逢的。有緣自會相見。要是再不能見，也是天意。告辭。”說完，轉身，擠開人群離去。
“神醫”在旁邊，也早就抓狂。許諾坐在診病，有事情做，倒還可以坐得住。“神醫”甚至連自己打工掙的錢也倒貼出來，又在一旁站這麼久，地上還躺著八個老老少少，早就焦躁不安。
而且，“神醫”還怕事情搞大，怕蹲苦窯。
怕事情搞大？現在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大？圍了整整三條街的人，交通癱瘓，早就鬧得天翻地覆。
再這樣折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許諾隻有拿著耳麥，輕輕說道：“我已經很疲勞。我的藥鋪開張之後，請大家再來。幾日之後就可以開張。至於，這‘神醫’一夥人，大家覺得該怎麼辦？”
怎麼辦？人群開始嚷起來，肯定是先揍一頓，然後抓起來蹲苦窯。
許諾淡淡笑起來：“這揍，肯定是不行的。我們這麼多人，一人打一拳，直接就將人打死。至於蹲苦窯的話，剛才那位須發皆白的老爺子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放過他們。畢竟，這小男孩才十來歲，還需要上學。總不能順著你們的意思，把他父母關起來。小男孩以後誰管？”
其實，許諾的意思，根本不想管小男孩的事情。老爺子心慈手軟，許諾覺得是婦人之仁。這小男孩一副“所有人都可以死，隻要他過得好”的麵目，幼小的心靈已經扭曲到這種程度，哪裏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許諾將處方單、筆扔在課桌裏，不想再診病。娜娜閑逛一陣，也回來了，坐在凳子上歇息。
許諾走到地上躺的八個老老少少旁邊，一一抽出銀針，給他們解穴，讓他們恢複動彈的能力。
這九個人，包括“神醫”在內，都明顯不服氣，一麵收拾東西，一麵離開。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供收拾。桌子和板凳是借來的，包袱是可以帶走的，錢根本就沒有了。也許其他幾個人身上還有些錢，但是，“神醫”已經囊空如洗。
至於這麵布簾招牌，上麵有老爺子新寫過的字，已經廢掉。“神醫”根本不想拿走，索性不要。
人群根本就不想放走這夥人，許諾也不想。
這夥人，明顯就是教育不化的一夥人。這夥人，沒有是非善惡的觀念，有的，隻是自私自利、欺詐哄騙的心思。
今天放走他們，他們換個地方照樣欺詐。
不過，老百姓不肯多事；許諾，也不想多事。有的事情，並不是有心改變，就可以改變的。
許諾也懶得管這桌凳，也不想要這布簾招牌，拉著娜娜的手就往回走。
娜娜哪裏肯走，就想到附近尋家飯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