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父驚訝地問道，一麵臉色難看地再問：“這些人，還有這‘專家們’也是你們醫院的？不是請的國內其他地方的？”
娜娜細細地留意著電視裏的每個人，還是認真地點頭：“是的。這些人，我都在醫院裏見過。不是院長，就是醫生。要不，就是職工的家屬。”說完，指著一位有點漂亮的年輕姑娘說道：“喏，這個是我同寢室的，還專門欺負我來著。是護士。”
護士？別人在電視廣告裏，可是國內屈指可數的“西醫權威婦科專家”，擁有幾十個國家的認證，精通十八國語言。不僅美國留學，還在研藥領域裏是位新星的人才。
許諾不太相信，師父也不太相信，娜娜也糊塗。
但是，這位娜娜口中的護士，這位有點漂亮的女護士，她在廣告裏說的話都是通篇的大道理，而且語言上根本沒有一絲含混。她是出口成章，言詞犀利，甚至麵對“患者”的詰問而侃侃而談，甚至可以說是口若懸河。完全是一副滿腹醫術、從容不迫的“專家”。
整個鏡頭，根本沒有任何切換，她就是這樣一直流利地應答著。
娜娜說的話，許諾自然是相信的，師父也是願意相信的。不過，娜娜自己也傻眼了。那女孩昨天還和娜娜一起上班來著，今天就變成電視機上的“專家”。
所以，娜娜揉了揉眼睛，揉過一回再揉，好像開始不認識這女孩起來。這不，明明昨天還一起上班的。睡一晚上起來，別人就變成專家了，娜娜還在繼續當護士。
這覺，睡不得呀。
師父見狀，也懶得再理許諾，揮揮手，言道：“我也不要你送。這電視上的東西，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橫豎一點，我感覺到危機，我要立即回鄉下。”說完，徑直往外走，離開。
許諾追上去，一直送到樓下的街邊。
師父也沒帶什麼東西來，就跟許諾一樣，腰上帶著一些中醫的工具而已。來的時候，也是打算參加許諾的開張營業慶典，並沒有打算長住，一應東西都沒有帶。衣服也沒帶換洗的，就身上的一套。說完話，也真的該回去了。
許諾的師父坐上一輛出租車，向許諾招招手，也沒再說話，就離開了。許諾隻覺得有些虧欠。
回到租房，和娜娜到樓下吃完飯，就到許氏醫館裏營業。已經是娜娜周末的“休息”時間，所以娜娜也可以來的。
劉豔、鄧萍、李雪盈到八點也來到藥店。
雖然剛才的廣告已經在蓉城各電視台播出，不過，許諾藥店的生意倒並沒有明顯的區別。依然忙忙碌碌的，有的時候，甚至需要一路小跑著診治、拿藥。
正診治著患者，忽然，店前閃過一個白影，是一個拖著腿兒的白影。一瘸一拐地，搖晃著兩隻僵硬的手臂，鼻子呼呼地吸著鼻涕，喘著粗氣兒，舌頭歪在一邊，將一顆“幹屍”腦袋從門口探進來。
陳江川並沒有說話，隻是朝藥店裏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