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告示牌上,有一個巨大的標題,“中醫見證蓉城人民醫院的醫術”。
因為是夜晚,下麵的小字不是很清楚,不過,開頭幾句話還是看得清的,“本院近日收治一名重傷待斃的小男孩,中醫束手無策,急求我院救治。我院主治醫生江醫生、張醫生一麵全力搶救,一麵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後麵的小字就看不清了,畢竟是夜晚,而且,剛巧隱在燈影裏。後麵又可以斷斷續續看見幾處文字。
師父瞧見許諾在告示牌裏一副“點頭哈腰”的神情,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態,止不住嗬嗬笑腰彎來。對許諾指指點點,說不出話來。
許諾咂咂唇,皺起眉,難堪地瞅著對麵。
兩人朝蓉城人民醫院的樓下冷冷地盯了一陣子,隻覺無聊。
許諾問師父:“我該不該現在衝過去,砸了他們的牌子?”
師父在晚風裏搖晃兩回身子,聞言,側過頭來,怔了怔,朝許諾揮揮手,吐出兩個字來:“神經病。”一麵自顧自地回許諾租房樓上去。一麵往底樓走,一麵自言自語:“公道在人心,蒼天總歸有眼。”
許諾隻有跟著。
師父在前麵走著,拐過彎,走上樓梯,扶著梯旁的欄杆,眼神迷離:“掛個牌子,嚇唬誰!”走兩步,又冷冷說道:“比牌子大,比聲音響,我明天就可以搞幾個牌子來、搞幾個喇叭來。”
走到樓道裏,還生氣地嚷起來:“什麼玩意兒!”
許諾快步向前,打開租房門。
師父進到屋裏,一麵打量屋裏的擺設,一麵問許諾:“今晚,我住哪裏?”一麵眉裏掛著笑意,問:“要不要我再去住酒店?”
許諾不好回答。
其實,還真別說,馬靜心很挑剔的,要是知道師父在這裏過夜,不知道會不會再次給許諾換租房。再換租房,許諾也不想折騰。不過,也不好開口讓師父住酒店。自己在師父藥鋪裏住了這麼多年,現在,要是因為女人的原因,不讓師父在自己這裏住,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這租房裏,一共有三個臥室。不過,不管師父住哪間臥室,馬靜心都是可以聞出來的。連娜娜住過的租房,馬靜心都嫌棄,說有股騷味兒,直接給許諾換的租房。
師父要是在許諾這裏住,馬靜心還不得再給許諾換一套租房啊?唉,許諾也不想再折騰換房。
沉默一陣。
師父的臉色也慢慢陰沉起來,覺得許諾是個忘恩負義的崽子。
許諾為難地想想,隻有“舍命陪君子”,跟師父一同住酒店,便說道:“我們一起去住酒店吧?”
師父眯了眼,揚著眉,冷冷瞟著許諾,開口問著:“為什麼要住酒店,為什麼還要一起去住酒店?”
實在沒辦法,許諾隻有走到師父身邊,低聲解釋:“這是馬靜心租的房子,她很挑剔的。上回嫌娜娜有味道,給我換過一回租房。要是她再嫌師父有味道,再給我換房,我也受不了。我真不想換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