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詫異起來，師父也詫異起來，三位漂亮女工也怔怔的。
成良放下酒杯，也很詫異，側過頭來問道：“你們也算有天分的了。這邊街道的藥鋪明明都有雨棚的，你們還被淋成這樣？雨真有這麼大？”說完，朝門外望去，又淡淡回過頭去，自言自語著：“雨是有些大。”
“豈止雨大，風也大，雷聲也大。”馬靜心接過話說著，一麵咯咯咯咯地笑著。
成良示意大家到桌邊坐下，一麵招呼店裏的老板：“有沒有電熱扇，拿出來烤烤？電費會給你的。”
屋裏傳來老板的聲音：“有的，有的。我要找找。”過一陣子，從房裏搬出來一台立體的電熱扇，擺在桌邊。插上插頭，搖著頭。
老板走到店門口，將玻璃的推拉門關上。再不關上，風雨直接刮到屋裏來。一麵往廚房去，一麵說著：“今天這雨，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我看，不會再有顧客來的。”
許諾很疑惑，拍拍身上的雨跡，問成良：“你是怎麼過來的？這樣大的雨，還有這樣大的風，你們身上一點兒都沒有濕。”
成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一麵示意大家動筷，一麵淡淡說著：“蓉城人民醫院是有幾套防護服的，我和馬靜心一人穿上一套，就過來了。”說完，遠遠指著牆角的垃圾桶：“喏。我們脫下來就當垃圾扔掉了。”
許諾、師父和三位漂亮女工都不太明白。
成良解釋道：“就是疫情防護服。要是有患者有疫情的跡象，是需要隔離的。疫情防護服是密封的，而且是透明的。”停一停，側過頭去，問馬靜心：“蓉城人民醫院有幾套防護服來著？”
馬靜心咯咯笑起來，一麵用筷挑肥揀瘦，一麵朝許諾聳眉眨眼，說道：“就兩套。已經被我們當垃圾扔掉了。嘿嘿。”
鄧萍撕開一雙衛生筷，望向成良，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找你們賠呀？”
“賠？”成良淡淡笑起來：“我還以為蓉城人民醫院是哪位院長，原來是那個姓陳的，就是那個經常中飽私囊的。馬老爺子給蓉城人民醫院每年幾百萬的資助，他暗地裏就吃掉一半。”
品上半口酒，慢慢又說著：“這兩套破衣服，也就一千塊的樣子。你們以為是好東西？賠？陳院長不會找個借口，比如老鼠咬壞了之類的，找衛生局再要兩件？他也好意思來要。”
師父放下筷子，把桌上的酒倒在杯子裏，猛猛地喝上幾口，讚道：“不錯不錯，還是喝酒止渴。”
馬靜心在一旁吃著，也說道：“今天風雨太大，沒有好酒喝。有錢也買不到。叫外賣，別人也不肯送。”
成良示意大家動筷，讓大家不要客氣。一麵又寫上幾道湯菜，走進廚房邊，遞給老板。一麵回桌邊坐下，一麵說著：“今天風雨大作，空氣兒有些濕寒，得有熱湯熱菜才行。”又朝廚房裏喊著：“端七口沙鍋上來，都是羊肉牛骨香姑湯。”
老板在廚房裏應著聲兒，快速地跑動著，端上來七口迷你的有蓋兒的沙鍋，桌上每人麵前擺一個。沙鍋下麵有個迷你的酒精灶，用火柴輕輕點燃，燃起淡藍色的火焰。火焰剛燒著，沙鍋裏就飄出迷人的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