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會兒,許諾又認真地提醒道:“你要真的擔心,可以減少藥量。其實,多一點倒無所謂,就是不可超得太多。以我師父的脾氣,一個刻度算正常的藥量。他讓你每次用半個刻度,是非常安全的。”
小男孩兒的媽媽放心地點點頭。
許諾揚起手中的塑料袋,遞給小男孩兒的媽媽。又從裏麵取出處方單,交給小男孩兒的媽媽,問道:“你們認識字吧?這中藥、西藥的說明,我都寫在這處方單上的。照著上麵做就可以了。”
小男孩兒的媽媽拿著處方單,認真地閱讀著上麵的文字,又認真地點點頭。
許諾忍俊不禁,估計自己的字還不算潦草,小男孩兒的媽媽看得懂。便告辭離開,走出房門,又補充道:“這是十五天的藥。我們過幾天不在這邊,要去藥王大會。你們自己注意些吧。”
小男孩兒媽媽追到樓下來,問許諾藥費,要給藥費。
許諾勸了勸,不想收費,便沿著巷子往回走。路過飯店的時候,正在收拾餐桌的老板朝許諾快速地招手示意。許諾便進到飯店裏。
老板咳嗽幾聲,一麵聲音有些嘶啞:“你是醫生,我還沒見識過你的醫術。給我開幾道藥吧?我這是感冒了吧?”
許諾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給老板診斷了一下。站起身來,笑著回著話:“不是。你這是風寒性的感冒,不過,已經自行恢複。你之所以咳嗽,是因為咳嗽的時候用力過猛,傷到咽喉。等下喝些溫熱的開水,不再進食,明早上就會正常的。”說完,淡淡笑了笑,再說著:“當然,今天不再進食的話,也就不再喝酒。其它飲料也不要再喝。”
老板大笑起來:“你不開藥,我怎麼知道你醫術如何?”
許諾擺擺手,離開飯店。一邊往回走,一邊回頭說道:“用不著吃藥的。”
老板笑了笑,繼續忙活他的事情。許諾快步回到租房。
師父正靠坐在沙發上,聽見許諾的動靜,瞟了一眼,淡淡問道:“你的事情做好了?”也不等許諾回話,就自顧自地說起來:“小娃娃的事情一了,我們也該動身去鶴頂山才行。”
許諾到客廳坐下,點頭同意。
師父喃喃自語著:“其實,我也不想爭名奪利,人生短短幾十年,管他誰勝誰負。今朝有酒,今朝且醉。不過,我身為中醫,在中醫後續乏力的情況下,在西醫步步緊迫的情況下,為師得親自出馬。為師得爭名奪利。”
許諾淡淡瞧著師父,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中醫現在真的情況不太妙。一方麵,師父教徒弟時都會留上一手絕活兒,導致徒弟們一代不如一代;一方麵,西醫因為工業革命帶來的機械化對中醫形成嚴重的衝擊:一切的一切,導致中醫現在連半壁江山都保不住。
當然,往深層次講,中國的文化是以儒教為主,講究的是忍讓、不爭。師父就是個明顯的例子,明明醫術高明,但是,就是天天醉酒閑散。這事情不想爭,那事情不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