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聽完師父的講述,尷尬起來,滿臉通紅。真不太好意思,“一箭穿兩心的娃娃”是許諾畫的。成良說過也就罷了,師父轉述的時候,也不忘說著:“這是哪個笨蛋搞的?”
這一路上,成良難道隻說過這一句話?分明是師父隻記得這件事,分明是師父隻記得這句話。
許諾走向窗戶邊,張望著外麵的風景,傷感地回過身來,問著師父:“娜娜家的父母還是住得破破爛爛的?”一麵嘀咕著:“成良不是給過麗娜三百萬,也給過娜娜三百萬?這錢哪去了?”
師父揚起眉來:“我問過。麗娜、娜娜最近連電話都沒有打過。”一麵說,一麵冷言冷語起來:“帶兒帶女,一輩子圖個啥?等到你們在外闖蕩,連個電話都不會打的。”說著,就起身朝客廳走去,在沙發上坐下。
許諾追上去,也在客廳坐下,說著:“我並沒有這樣做過呀。”
師父冷冷笑起來:“你是沒做過?你這兩個月,打過幾回電話?隻要打電話,我就知道,肯定有事。”頓一頓,問道:“去天山的一個月裏,你打過電話?就算打,也就一次。”
“你呢。隻要一出門,就跟失蹤一樣。”師父接著說起來:“你不要光說娜娜、麗娜,你也好不了多少。”
許諾雖然沒有回話,不過,臉色倒是不服氣。
師父側過頭來,冷哼一聲,朝許諾說著:“你覺得娜娜、麗娜沒有往家裏寄錢,你給師父寄過?為師隻在你身上花過錢,你在為師這裏,無非就付過幾頓飯錢。”揚著右手食指,在空中指指,又說著:“帶兒帶女,帶徒弟,橫豎都是我們上年紀的人付出。我教你醫術不說,還在你身上花過幾十萬,給你盤藥店。”
“待你不薄呀,許諾。”師父認真地說著,又冷笑起來,靠在沙發枕上:“幾十萬,在小地方,可以娶妻,可以買房、買車,你真的該有些良心的。為師隻有幾百萬的存款,在你身上的花銷真不少。”
說完,問許諾:“師父將來要是臥床不起,你舍得耗盡自己四分之一的財產來救我?”
四分之一的財產,真不是個小數目。許諾兩百三十萬,四分之一就是六十萬。成良二十億,四分之一就是五億。說實話,任何人給這筆錢都會心疼的。甚至成良這種人,給四分之一的財產出來,也會心疼。
還沒等許諾回話,師父就再次開口:“你肯定舍不得。四分之一的財產,相當於要了我一條腿兒。我雙手、雙腿,給過你一條‘腿兒’。”一麵哂笑起來:“你還怪為師的不傳你一流的藥方,怪為師給成良一根須莖。為師給你的已經是仁慈義盡。”
說著說著,再次冷笑:“就算是親生的父母,也未必肯輕易給你四分之一的存款。你滿世界問問,有幾個當父親的眉頭不眨,給出四分之一存款給兒子的?”
坐身正子,又說著:“就算你這些年給我打工,不算學徒,隻算打工,你也沒有幾十萬的工資吧?我一輩子才掙四百多萬,算上馬家給的一百二十三萬,也才五百多萬。幾十萬給你盤藥店,當師父的沒有說過一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