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子繼續問著廚師：“這碗筷夠不夠？”
廚師忙碌著，回答著：“不夠，不過，不要緊。可以一邊洗，一邊再盛麵條。隻預備了兩萬人的餐具。”
馬老爺子回過頭來，低聲對馬青雲說道：“這可麻煩呢。人手已經不夠，還得安排臨時洗碗的。”
臨時洗碗的？臨時？
許諾機智起來，湊近馬老爺子，輕聲說著：“我們可以在來客裏臨時請一批人嘛。給他們發工錢。”
馬老爺子聞言，淡淡笑起來，一麵往外麵走去，一麵低聲念叨著話兒：“我發覺，許諾有時候會機靈起來的。”
師父得意起來，拍拍許諾的肩膀，追上馬老爺子，認真地喊著：“還不是我教得好。”馬靜心大笑起來，追上許諾的師父，嘲諷著：“你這徒弟，腦子時靈時不靈的。我估計呀，也是教成這樣的。”
許諾露出滑稽的笑容，朝外麵走去。
來到外麵，陳遠山、陳江川依舊帶著幾十人，在台上朝下麵喊著話。
馬老爺子來到台上，麵帶微笑，舉著擴音器，朝人山人海喊著：“我們臨時請四百人幫忙，就是洗洗碗呀，端端麵條啥的。每人給紅包兩百元。有沒有人肯的？”
台下擠滿了來客們，人山人海。不過，都沒有興趣。
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興趣，倒有人舉手願意的。不過，大家一瞧，不是乞丐，就是小孩子。馬老爺子擺擺手，不要。
乞丐在人群裏，格外顯眼。來客們都懼怕他們的味兒，也怕弄髒自己的衣服，都讓著他們。乞丐洗碗、端麵條，誰肯吃？
小孩子更不適合，洗碗，洗著洗著，摔爛一地。
師父在一旁，急躁起來，一把搶過馬老爺子的擴音器，舉著，朝台下喊著：“誰肯洗碗，我就請他喝酒。”
台下的來客們依然不感興趣。
“大魚大肉呢？再請你們吃大魚大肉。”師父繼續喊著。
依然沒有誰舉手。
師父見狀，舉著擴音器，吼道：“還不肯哇？每人發一千元紅包，隻做今晚上。”
馬老爺子、馬青雲聞言，都怔了怔，轉而冷笑起來。陳遠山、陳江川在一旁聽見，都尷尬著。裏麵的廚師、幫工、工作人員聽到外麵的聲音，個個都黑著臉兒。
台下的人群開始陸陸續續有人舉手，都是婦女。男人們肯定是丟不起這個臉兒的，都擋著婦女們，不準婦女們來幫忙。
臨時招工失敗。一千塊做一兩個小時的活兒，也請不到臨時工。
師父黑著臉兒，將擴音器還給馬老爺子。回過頭來，朝著許諾指指點點：“你這法子不好使，一千塊都招不到臨時工。你這機靈勁兒不管用。”
馬青雲壓低聲音，對許諾說著：“我知道為什麼招不到臨時工。來客們，不是中醫、西醫，就是醫生們的家屬。醫生們都覺得自己將來可能是‘藥王’，誰肯丟這個臉？”
許諾尷尬地點點頭，馬靜心在一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