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家詳細閱讀,特別是他拿著透鏡一絲不苟的樣子,也能看出他認真的態度。不過哦這份契約與鳳青瑤與他說的意思並無區別,因而趙管家讀完之後發出爽朗的笑聲,便要簽約了。
“且慢,趙管家,我們還是找兩位見證人再次再簽署吧。”這一句話兩人都沒有意見,也是此時,是鳳青瑤第一次見到這位鶯清月,鶯小姐。
此人氣質不凡,若是與對麵今日唱主戲的蘇磬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單單是這一身清水出芙蓉的相貌,無人可以匹及。
饒是鳳青瑤鳳伊舞或是眾大臣的家眷,竟無一人能比得上這位鶯清月。人如其名,即便是藝伎又如何,就好似天上的明月,讓你覺得夜間最為璀璨的,可是又是那般清冷。
白衣飄飄的襦裙,發絲隨意的挽著卻仍舊別致。鳳青瑤竟然看的有些呆住,而她不過是一名女子罷了,饒是女子如此,可想而知,男子會為其折服到什麼樣子。
鳳青瑤此時已然忘了自己是男兒的裝扮,雖說這趙關鍵一眼便能識破,可是麵前的鶯姑娘卻不知道。鳳青瑤這樣熾烈的目光,足以讓美人為之羞紅了臉。
“這位想必就是鶯姑娘,驚為天人。”鳳青瑤以男子的樣子向鶯清月作揖,看起來雖然瘦小卻也有些風流倜儻的神韻。
“清月,這位是......”趙管家正要向鶯清月介紹鳳青瑤,卻沒想到,相談許久,對方也一直知曉他是趙管家,到此刻他竟還未知這姑娘姓甚名誰。
可憐人意,薄於雲水。
“在下薄雲,以後趙管家便稱呼我為薄先生。”趙管家自然也並無異議,可是麵前的鶯清月還是含羞帶臊的模樣,畢竟鳳青瑤作為一個男子委實在帶一個姑娘方麵有些失禮。
“薄先生以後便是清水樓的老板了。”趙管家說完便在契約上簽了自己的名字,鳳青瑤如是。
“薄先生,您看清水樓至此該當如何?現在最難解的便是這身後的債務。自從風月樓開張數月,這清水樓便日日此番景象。”趙管家將清水樓現下的債務,以及麵臨的困境一一與鳳青瑤交代。
事無巨細,這稟報完了已是深夜。
鳳青瑤很清楚,現下便是要穩住這些債主,清水樓幾月經營不善,欠下的銀子已是過萬兩了,這也難怪,楚白都會說著清水樓怕是保不住了。
鳳青瑤此時也是思路清晰,她隻需要幾個月的周轉時間,對麵的北月樓即便賺的盆缽體滿那有如何,所作所為也讓人所不齒,更何況將清水樓打造的一無是處也是他們宣傳的手段之一吧!
“鶯姑娘,恐怕明日要勞煩您獻舞一曲,這曲隻一半,且要舊曲。”鶯清月獻舞是唯一能吸引人群的地方。
“薄先生有所不知,即便是清月獻舞也無用,這人早就去了對麵的北月樓了。”鳳青瑤微微一笑。
“不是還有雲姑娘麼?”鳳青瑤這樣得意的神情,薄先生,雲姑娘,趙管家爽朗的笑聲,甚為開懷。
鳳青瑤最為出名的便是在宮宴上的霓裳曲調,可皇城之中霓裳曲調卻仍無人所做,即便街頭巷尾傳的如火如荼,可其難度也讓人聞風喪膽。
鳳青瑤變要用這霓裳曲調,將過路的人皆吸引過來。
“趙管家,你隻管去傳:清水樓中,半闕霓裳,鶯雲載舞,分文不取。”鳳青瑤說道最後四字的時候趙管家的臉色一下就沉下去了。
本來趙管家以為這次一舞定然要收獲頗豐,好讓清水樓能維持幾日的。可是眼前的老板竟然分文不取,隻是鳳青瑤卻並未告訴其緣由,這一次便是造勢。
能有多少人來,能有多少有權有勢的都不要緊,但是半闕跳到高潮處戛然而止,餘下的便是念想,她不但不借勢繼續,反倒要停業整頓。
她與那兄台聊天時兄台有言,色便是要裝在心底,沒事癢幾下,反倒越讓人深刻。鳳青瑤看來已是能體會真意了。
可是鳳青瑤雖然沒問題,但是鶯清月並非沒有打過霓裳曲調的主意,可是太難了,這樣的曲調她根本跟不上。若是當真要做,隻怕是要東施效顰了。
鳳青瑤今夜並未回將軍府,這幾日鳳青瑤已在將軍府中稱病,聽聞有些傳染,半個人影都看不見,溫氏與鳳伊舞隻覺得將軍府中鳳青瑤的院落委實晦氣,絲毫不願沾染,病死才是大吉之事呢。
鳳青瑤絲毫不敢耽擱,畢竟隻有一日,若非鶯姑娘這些年底子深厚,鳳青瑤無論如何也是不敢冒這個風險的。雖然二人舞技不是問題,可是重在配合,兩人需得共鳴,才能讓人看著相得益彰。
可是這一開始便是荊棘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