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要做什麼?”溫素梅癱軟在地,眼見唐瑜詭譎地笑著,身體不自覺往後挪了些。“我告訴你我可是……”
“將軍府的大夫人?”唐瑜重複了一句她方才一直念叨的話語,緩緩上前將那酒氣噴到了她的身旁。溫素梅從未見過這兩個人,之前又被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嚇了一跳,自然失魂落魄。
“將軍府的大夫人又怎麼樣呢?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場大火,本來就是為了遮掩你的行蹤的,如果不相信,過兩天,將軍府就會放出你死在大火裏的消息了。”
唐瑜眯著眼睛狡黠地說著,一旁的鶯清月稍是皺了眉頭。
雲姑娘從未這樣交代他們,唐瑜這樣說話,會不會節外生枝?
鶯清月斜睨了一眼,唐瑜卻佯裝什麼都沒有看到般繼續開口:“你以為,你真的還是當初那個身份嗎?當鳳將軍知道你陷害張氏,早就想把你給處置了,隻是礙於你的身份而已,現在,誰都知道溫素梅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來找你的!”
唐瑜的每一句話都化作利刃,不停地剮著溫素梅的心口,溫素梅狠狠抓著一旁的木柱,略是腐朽的柱子不住地散下木屑,轉眼間已經是鋪了一層。
“胡說八道!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離間我和將軍,真的會成功嗎?”
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事情,溫素梅自然是不信,她非旦是不信,而且她還要看穿他們的計謀。對,他們一定是為了攪和她和將軍之間的關係,他們一定是鳳青瑤的人!
“你們是鳳青瑤派來的人吧?不對,一定是君庭軒,南陽王的人!嗬,鳳青瑤怎麼可能會認識那麼多人,她不過是一個庶女!”溫素梅張牙舞爪,指甲裏的木屑悄然灑了出來,她卻不管不顧,正要起身,卻被唐瑜狠狠踹了一腳。
鶯清月一驚,雙手一下就捂住了自個兒的嘴。她沒有想到,唐瑜居然會動手打女人,而且,還不聽雲姑娘的話擅自行動!
可她卻不知道,溫素梅方才起身的動作分明就是衝著鶯清月而起,而唐瑜僅僅是提前看穿了她的心思而已。
“溫素梅,鶯姑娘不是你能夠傷害的,你放棄吧!”唐瑜眼色一轉,隨後說的話語立刻替自個兒洗清了罪惡。“你以為我今天過來是要跟你說這些有用沒用的?嗬,我隻是來看你到底死了沒有!”
唐瑜的語氣頓時淩厲了起來,這些,都是鶯清月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他的性情如此多變,竟是讓她難以琢磨。本以為,他整天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呢!
“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將軍一定會派人來找我的,到時候你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溫素梅眼見他凶狠了起來,同樣怒喝了一句,她不允許一個毛頭小子在自己麵前這樣放肆。
同時,尖銳的目光狠狠剜了鶯清月一下。
“賤人!”溫素梅朝著一邊啐了一口,所說之語令唐瑜立刻火冒三丈。
賤人?我看你才他媽是賤人!
唐瑜的動作幾乎是鶯清月所沒有看清的,當鶯清月凝下眼神之時,溫素梅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她正緊皺著眉頭上前探探,卻被唐瑜一下給攔了住。
“你以為我會繼續打她?嗬,打她髒了我的手!”唐瑜冷笑了一下,將手裏的酒葫蘆反過來搖了搖,卻隻漏下幾滴酒水。而溫素梅雙腮通紅,很明顯,是被灌酒了。
原來,方才唐瑜是硬生生撬開了她的嘴,隔空把酒水倒進了她的嘴裏,怪不得聽見了幾聲咳嗽聲。
鶯清月這下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唐瑜,一時像個孩子,一時又像是個看穿俗世的隱士,狡黠與淡漠,平靜與淩厲,竟是就這樣在一個人的身上不停地切換著。
“不過,這一次,可就要浪費我的酒了!還好隻是普通的白酒!”唐瑜兀自念叨了一句,見鶯清月稍有失神,找準了機會一下將她攬進了懷中。
鶯清月正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正被一股力道緩緩推向了門外。
這就走了?
那唐瑜過來,說了一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這一邊的柴房外同樣是一片荒蕪,少有的荒草仿佛就紮根在了這個地方,隨風搖曳著,滿眼黃色。可是明明,現在可是盛夏!
樹上的蟬還在不停地叫著,擾人心緒。
“別想了,我的心思,你想不透的!”唐瑜似是一下就看穿了鶯清月蹙眉的緣由,抬手一下點在了她的眉間。動作如此親昵,可鶯清月卻第一次不那麼反感了。
“你未免太過自大了!”鶯清月反駁了一句,兀自往前速速邁了幾步,想要掩飾自個兒微微紅著的臉頰。
一想到方才唐瑜替她解恨,她心裏隻覺痛快極了。平日遇到的客人也常有嘴中吐露粗鄙之詞,而她卻隻能依舊用一副優雅的模樣去應對,更別說出言諷刺反駁了。
雲姑娘和唐瑜,仿佛一下就將她心裏的那點兒叛逆想法給喚醒,而且,就此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