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自大也得是有自大的資本!而我恰好,很有資本!”說著,唐瑜臉上又恢複了日常令人厭嫌的模樣,緊盯著鶯清月的麵容的眼睛許久都不眨一下。
“鶯姑娘,你是從什麼地方來到祁城的啊?”突然間,唐瑜一句話令鶯清月腳步一停,她扭頭狐疑地看了一眼,卻又悠悠然轉了回去。
這唐瑜,怎麼知道她本不是祁城的人?
難道是雲姑娘告訴他的?
不對啊,就算是雲姑娘,就算是趙總管,也不知道她並非祁城本地之人。
“年僅四五歲就隨父母過來了吧!大抵時日,我也記不清了!”鶯清月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回答他這個無緣無故的問題,明明,這個問題不管任何事。
“四五歲……”唐瑜輕呢了一聲,嘴角笑意盎然,“沒事沒事,我就是那麼乍一看,看出了你不是祁城人!哈哈!”
乍一看?
鶯清月冷不丁打了個寒噤,順勢扯了扯身上的衣衫,不知道怎麼地,她突然有些害怕眼前這個人了。
“對了,你的那個玉蟬呢?”
“嗯?”鶯清月下意識撫了一下自個兒裸露的脖頸,這才想起來自個兒今日並未佩戴那塊白玉蟬墜子。
“你怎麼知道……”鶯清月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唐瑜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眼前,唯有那一句話語還在耳邊縈繞。
那白玉蟬墜子是父母留給她的遺物,自從十多歲時父母過世後,她便一直戴著,隨後住進了親戚家,可親戚卻一點兒也不待見她,甚至於將她賣進了青樓。好在她一直潔身自好,多才多藝,這才一舉奪魁,成了清水樓的一個招牌。
那日見唐瑜之時,她恰巧著了一身抹胸長裙,因而白玉蟬墜子暴露無遺。
可是,他怎麼就偏偏記住了那個墜子?
真是奇怪!
鶯清月不解地搖頭回到房間後,仍是沒有看到唐瑜的身影,倒還真有些想知道他去做什麼了。
而唐瑜之前從她身旁一閃,並非是有輕功飛出很遠,而是躲在了一旁的一個缸後邊兒,隻不過鶯清月心裏想著事情並沒有發現而已。
等鶯清月走後,他從缸中舀起一瓢水就大步流星地重新走回了關著溫素梅的柴房。柴房門前守著的人一見是他,根本就沒有攔著,當然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舉著那一瓢水!
“我有話和她說說,你們先去院子裏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唐瑜一本正經模樣讓那兩個守衛不敢反駁,再加上鳳青瑤給他的特權,他們隻好默默走開。
“啪”的一聲,水順著溫素梅睜開的眼睛不停地砸到了地上。
“你,你……”溫素梅一驚,整個人都從地上彈了起來,醉意微醺,可被那涼水潑了一下,仍是清醒了不少。
“我怎麼了?”唐瑜滿目冰霜,手一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生生將她從地上給拖了起來,“說,當初是不是你派人殺的阮家?”
“什麼阮家?”溫素梅一臉惶恐,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們剛才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而且問的問題,又是這樣的奇怪!
可是這一次,她連躲的機會都沒有了。
“當初,不是你把阮禦靈給帶進了將軍府裏做管家的嗎?”唐瑜根本沒有經過一番思索,一下就說出了好幾年前的事情,溫素梅這個當事人都想了許久才想起這個阮家。
她倒是隻認識一個阮家,可是她帶進來的那個人,不是阮禦靈,而是阮慶聽。
她還在失神間,一把匕首就已經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刃隻差一絲一毫的距離就橫進了她的血肉裏。
“說!”唐瑜是真的發了怒,一雙眼睛滿是嗜血模樣。
溫素梅下巴被他狠狠一捏,疼得差點兒掉了淚水。支支吾吾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說了一次,唯獨隱瞞了她陷害阮慶聽與張氏私通一事,隻說是阮慶聽偷盜鳳家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鳳麟炎就派人滅了阮家。
在現在這個狀況,把火引到鳳麟炎的身上總比她承認自個兒害了阮家來得好。
而且,看起來,這唐瑜分明就是要為阮家報仇,她當然不能承認!
“嗬,偷盜,應當是你陷害他吧?”唐瑜稍稍把手一鬆,溫素梅渾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一樣猛然間砸在了地上。慌張地摸了摸脖子,待沒有摸到傷口,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沒事!
不過,他剛才說什麼?
溫素梅反應過來之後睜著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瞪著唐瑜。他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她呢?是想讓她難堪嗎?
“希望你記住,我會替阮家的人報仇的!”
如果不是鳳青瑤暫時沒有說如何處置溫素梅,他定是會用這把匕首親手紮進溫素梅的脖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