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你有何看法?”
“回父親的話,兒以為純屬是子虛烏有之事。生而知之,雖說自古有之,但如同這位威廉·馮·辰風這般‘妖孽’而被冠以‘上帝之子’之名,兒打死也是萬萬不信的!”
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的宅院書房裏此時隻剩下一老一少,老者神態安逸、不怒自威、安之若素。年輕的也有30上下歲,儒雅、長相端正卻眼中隱有傲色,雖是而立之年卻頗顯輕浮之色,言語之間不免輕狂幾分。
“大兒,不可妄下結論,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呀!自古典籍、野史中關於生而知之的描述不勝累舉,但卻多是誇大之言,細細考究之下,破綻百出,但又有誰真的說得清呢!畢竟曆史如水中月、鏡中花,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從無蓋棺論的。此人尚且不論,其家族我確實略有耳聞!”
老者見大兒言語有些輕率,並未動氣,而是伸手示意其坐在右手邊,細心調教。可以看出,對這位大兒確實是寄予厚望的。雖說自己後輩子侄頗多,但其中大多庸庸碌碌、天分才情更是普普通通,難登大雅之堂有所作為。而這位大兒也算是矮個子裏拔高,雖說成就或許將來不及自己,但也算可堪造就,不至於使家族過早的衰敗,落個人走茶涼的下場。老者心中有此一思,不免對身後事有所擔憂,隻得自我安慰,盡人事聽天命吧!言語雖是諄諄教誨,語調卻是讓人有蒼老無力之感。
大兒見年邁老父出言鱗次櫛比,不敢多言。聞聽父親聲有滄桑卻以為是人老體弱,但當其父音韻一轉,好奇之心大起。
“哦,如父親所說,難道這人背後家族有何特殊之處!或是另有隱情不成,反正兒對其前朝餘孽一說倒是有幾分信服。隻是這溫大人太過屍餐素位了些,把精力都用在跑官、擼錢上了,對父親大人所托之事太過疲於應付、草率了事。”
“吾兒有所不知,凡是真正有所底蘊的世家大族怎會隻是些表麵文章、浮皮潦草呢!這位溫大人雖然能力一般,但為人處事尚算小心謹慎,辦事也還算牢靠,否則為父為何提拔他一二?”
“兒不敢!”
大兒見老父親臉現一絲不悅之色,誠惶誠恐。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朝廷大員也是你能吆五喝六的嗎?如若讓有心人參上一本,看你還敢如此驕縱否?給你說過多少次了,為父雖是手握大權但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晚節不保是小,禍及家族宗親也不是不可能的,聖意難測呀!如今咱大清國正處於多事之秋,皇上無權難有作為,老佛爺乾綱獨斷。既能賜給咱們滿族殊榮,也能叫咱們全家身首異處。我這把老骨頭在這世上也是時日不多,與其蹉跎歲月倒不如頂著頭皮當這大清國的‘糊裱匠’,為你們這些身後人留下些實惠。我急火火的組建北洋水師,寧可東拚西湊也不把大權旁落他人所謂何許,不就是為你們後輩打算嘛!要不然我這幅老棺材瓤子早就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了!”
“兒愚鈍、兒不孝,讓父親費心了。皆是兒之過,兒有愧......”
老者見大兒有所悔悟,憐愛的不忍加以重責,點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