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小聲嘀咕著:“是他插隊在先的。”
四叔轉頭看了看周顯宗:“啊,是老周呀,麻煩你先排隊吧,不管是朋友,還是鄰居,在我這必須要守規矩,我一視同仁,下一個進來吧。”說著拂袖轉身準備繼續給下一個解。
周顯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道:“麻煩您就先給我解了吧,看在咱們都是同宗的份上還不行嘛,而且……而且您看,這是我給您準備的香油錢,一萬。如果不夠我馬上去銀行取去。”
四叔停在那裏沒有動,看樣子他有些抽搐,應該是被周顯宗氣的。好歹一直以來他和秀姐對我也是照顧有加,我拉下臉說:“按歲數我應該管您叫聲周叔,周叔你太小看我四叔了,他是有原則的人,並不是你拿兩個錢就能壞了規矩的,看看這群人哪個不是排了好久才能讓四叔解夢的?別仗著自己有錢就想插隊!”
四叔一把手把我拉到一邊。“小兔崽子別亂說話,你都要中考了還有心來我這兒胡鬧,還不快進屋看書去。”然後竟然無恥地換了副嘴臉恭恭敬敬給周顯宗施禮道:“客氣了,都是鄰裏鄰居的,昨晚你給我打電話我咋忘了呢,我最近忙糊塗了,快進來吧進來吧,大家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昨晚就已經預訂了,上午就這樣了,大家下午再來。”說著手牽著周顯宗的大手進了內堂。院裏院外頓時就是一片唏噓。
一捆的人民幣擺在誰麵前誰不心動?我理解。但不管周家多有錢,願意花一萬塊錢來解一個夢,顯然這夢有些詭異了。
四叔給他斷了杯茶,他坐下來,端著茶杯的手還在發抖,這還是第一次看四叔這麼沒出息。
“坐吧,現在清淨了,你慢慢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周顯宗禮貌的接過茶杯禮貌性的抿了一口潤了下喉嚨,打開了話匣子。
“連續幾晚我都夢到我兒子了。”周顯宗沮喪著。
四叔皺了下眉頭:“你兒子?夢到自己兒子可能是你思念太深了吧,估計沒什麼事,打個電話問問看看是不是缺錢了。”
“我兒子……我兒子他……他過世一年了。”他有些哽咽。
“不好意思,那你繼續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