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男女偏見。”對方冷淡的說。
“那麼,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去聖雲國環雲島見見她。”
藍蝴蝶沒有錯過始終讀不出任何信息的冷漠麵容一絲猶豫。
“她如她的名字一樣美,像冬天裏的一朵花。”藍蝴蝶說著看似莫名其妙的話,麵前的人尚未察覺她是在拖延時間,她猜想辛安格可能會來。或者說,她希望辛安格會來——在猶豫是否將自己撇幹淨之後還是決定來見自己一麵。若他來,今後她依然會幫他,是他的人。
“獨孤雪嬈?”對方脫口而出的名字拉回自己的思緒,藍蝴蝶眼中露出輕微的詫異,描畫精心的妝未因此牽動一分。
“你認得她?”
藍蝴蝶不確定自己是否捕捉到對方稍縱即逝的晃神,卻隻聽:“我相信,你在藍鷹的犯罪行徑和她沒有關係。”
藍蝴蝶悠然假笑,“沒有關係,我隻為自己而來。”
“說吧。”
“說什麼?”
此時是對麵人回以同樣的假笑:“那日你施展絕技用蝴蝶網阻隔了我,今天卻任我追捕這麼久,想必你另有打算。”
“嗯,”藍蝴蝶歪頭輕笑“沒有哪個女孩不喜歡被男人追逐的感覺,尤其像你這樣英俊又有能力的男人。”
對方聽見她的調笑竟沉默了幾秒,終開口:“我是將你投進監獄的人。”
幾秒沉默的間隔攥住了藍蝴蝶的注意,他那不知如何應答的茫然與辛安格無論何時都保持著運籌帷幄的傲然不同。“你從來沒和女孩約會過嗎?”藍蝴蝶輕笑著。
“你在拖延時間。”
藍蝴蝶歎了口氣,“我在等我喜歡的人來救我,但是他可能不會來了。”藍蝴蝶轉身,不理會緊盯自己一言一行的人,兀自向前走著。聽著身後人踩在落葉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慶幸他有足夠的耐心。
藍蝴蝶停下來,百步之外是山崖,山崖之下是海岸。這裏的月亮格外的大,即便有缺。絲毫不擔心他會從身後製服她,她從一棵百年老樹洞中取出了——一把鐵鍬。身後人提高警惕,藍蝴蝶手持冷武器也沒有襲擊的意思,反而在土地上挖起土來。
這時,身後人才發現那個地方已經被挖出很大的坑,她隻是繼續挖。他走上前幾步,在能看清所挖的土地方停下來。
“怎麼,想幫忙?”藍蝴蝶不掩飾語氣中的諷刺。
“可惜你隻有一把鍬。”
藍蝴蝶哼了一聲“掘自己父母的墳墓,不勞他人了。”藍蝴蝶不必抬頭看也猜得出對方的眼神。“別緊張,他們的屍骨不在這裏,我沒有機會回家為他們收屍。”
“對不起。”
藍蝴蝶有些驚訝他的禮貌。
“謝謝。”她學著他的樣子作答“但是不必。我那時太小,火燒得太旺。”
話音剛落,鐵鍬和地下的硬物在安靜的夜裏碰撞出一個不大卻讓人心顫的聲音。藍蝴蝶掘到了棺槨,她終於露出一個明顯的笑容,傾身跳下。男人俯視她躺在棺槨之上,閉目微笑,仿佛沉浸在美夢之中。
“需要我幫忙填土嗎?”
藍蝴蝶聽見上麵傳來的諷刺話語,笑出聲,翻身趴在棺槨上,似乎在尋找上麵的機關。少時,嘶啞的金屬摩擦聲,她打開了父母的棺槨。藍蝴蝶挖掘的足夠寬闊,即便不將棺槨搬上來,藍蝴蝶也可以坐在土坡上打開它,隻不過潮濕的土壤另金屬鎖鍍上一層不薄的鐵鏽。
月光不足以照亮地下的景物,地上的人隻能靜觀這個在上下交界的女人翻著裝著自己父母生前遺物的棺槨。藍蝴蝶一甩手,一片被月光照得寒涼陰森的金屬從下麵飛出來,上麵始終沒有放鬆警惕的人躲閃接住。果真是一枚暗器。藍蝴蝶沒有抬頭,繼續尋找著,接著飛出兩個同樣的飛鏢狀暗器,對著上麵人飛去也都被他破了招。
那人知道藍蝴蝶的目的並不是殺他,準確的說不是主要目的。
藍蝴蝶拭了拭額角細密的汗珠,重新關上棺槨,飛身回到地麵。見那人的注意力早不在自己身上,她猜想此時她如果逃跑,麵前這個鑽研飛鏢上字的人都不會多看她一眼。藍蝴蝶露出笑容,藍鷹洛家的公子,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