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柴房內
“噗”一桶冰冷的水自上而下的澆在了蘇振茂的身上,他不自覺的打了冷顫從昏迷中蘇醒,屋外泛著黑,已是日暮之後,屋內沒有光亮,隻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外泄露出來。
站在他麵前的蘇錦溪半掩在黑暗之中,表情看不真切,唯有那雙眸子裏的狠戾讓他心驚不已,想動一動,才發現雙手雙腳都被捆綁,完全的動彈不得。
“你……你想做什麼?三殿下都說了,你不能動本相!你想和本相同歸於盡嗎?”
蘇振茂是一國之相,當慣了用權勢仗勢欺人的人,早已忘了害怕的滋味,然而現如今,當有人不拿他的權勢當一回事,他才發現自己完全的束手無策,心裏已是有一點點後悔對秦豔歡動手了。
蘇錦溪尋了椅子坐下,與他視線齊平,盯著他看,好似沒聽到他的聲音一般,自顧自的言語。
“你知道季府為什麼沒了嗎?”
“因為他與黑鷹寨的人有瓜葛,黑鷹寨劫了我娘,哪怕不確定,可我還是動了手,稍微動點手段,季府就這麼沒了。”
“你說的沒錯,你動不得,因為你還有點價值,季府的財權,榮親王府的兵權,這兩樣幾乎全歸了皇家,你覺得你這個手裏隻有點官權的丞相還能活到幾時?”
蘇錦溪嗤笑著,卻不知是在笑蘇振茂還是在笑她自己。
蘇振茂是聰明人,蘇錦溪的話一點即通,眼中隱有恐懼,卻不敢向蘇錦溪袒露一分,現在丞相的身份就是他唯一的活路,隻有活著,他才能絕地反擊。
“隻要本相還在這位置一天,你就動不得。”蘇振茂顯然沒搞清楚蘇錦溪此時的目的,直了直脊背,竟是愚蠢的覺得蘇錦溪還在忌憚著他,恨他卻沒有辦法。
“放心,這是你死守的位置,我絕對會讓你好好的在這個位置上,直至終老。”
“你昏睡的時候我想了無數種為難人的辦法,比如毒的你半身不遂,比如讓你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的腐爛,可後來都覺得有點太便宜你了,這個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蘇錦溪陰笑著,手中捏著的銀針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桌上一排排放著的銀針更是密密麻麻的讓人心生恐懼。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大夫說是被銀針一根根盡根紮入,甚至紮入心脈而死!”
“她疼著,喊著,可傷害她的人還在她的傷口處踹著,讓她骨頭斷裂!她是活生生疼死的!疼死的!”
她再也難掩平靜,從白日到黑夜的這段時間裏,她用自己的預知去探測已經發生的事情,去看秦豔歡臨死前的那一段非人的痛苦時光,看著她怎麼遭受那些痛苦的,她覺得她要瘋了。
被這些人逼瘋了。
什麼人生來就是善良的!全是狗屁!這些人全都是瘋子!瘋子!
她將蘇振茂的上半身衣服撕開,捏著銀針狠狠的紮在蘇振茂的身前,幾乎盡根紮入,隻留一點點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