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令府就這般放任不管?”
縣令死了後,便由俞老爺接手,明知道有問題就這般放著,遲早會出大事,可偏偏那些人也是沉得住氣,至今都沒有半點動靜,眼看著他們就要離開了,就這麼視而不見,她還真做不到。
顧昊卿斂眉看著她,眼睛裏閃過寒意。
“無事,有我在。”
本是正經談話的氛圍被顧昊卿這一句話打散,她心裏好似被什麼敲了一下,震的她心底發顫。
她垂下眼瞼,心裏生燥。一個念想在告訴她,不該與他這般不清不楚,該涇渭分明,往後離開時才最瀟灑,一個念頭又告訴她,對她這般好的隻有他了,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往後的事往後再說。
事實上,她越來越分不清她到底對他該怎麼辦。
翌日,夏侯商等人率先回了皇城,由顧昊卿來時帶著的軍隊護送,蘇錦溪等人再待兩日離開,以防發生病變,留下的人不多。
俞老爺知他們要走,率先擺了飯局,蘇錦溪給麵子去了,事實上,她是想看看俞老爺會不會露出什麼狐狸尾巴,顯然她想多了。
她心底嗤笑一聲。
也是,按照俞老爺這般的精明,不然也不會成為富家大戶,還存活至今了,怎麼會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搞事情。
一頓飯吃的既沒意思,又索然無味,兩日後,蘇錦溪他們準時出發。
俞老爺親自送他們出了城門,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俞老爺臉上的笑臉垂了下去,臉上帶著陰狠,在他身邊的管家,斟酌著開口。
“老爺,就讓他們這麼走了?”
俞老爺瞪了管家一眼,語氣不耐。
“那還能怎麼著,將這尊佛送走就不錯了。山高皇帝遠,有縣令在的時候和沒縣令在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去將各家商鋪掌櫃叫到府裏坐坐。”
管家聞聲便明白了,連聲去做。
蘇錦溪來時騎得是馬,回去的時候倒是坐上馬車了,舒舒坦坦的倒是沒什麼不舒服,一路賞風看景倒也悠然自得,走了幾日才想起來俞老爺那事,才從顧昊卿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結果。
那俞老爺本就是奸商,仗著有錢便胡作非為,山高皇帝遠,縣令衙役多數被收買,即便心有正義的縣令久而久之被欺壓也就都順了他的意,洪災爆發,攔城門口的人也是他出的主意,既是斷絕外人,趁機斂財,也是為了借縣令的手屯糧以獲得錢財。
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們一走,俞老爺就想著繼續施壓,以得到之前的效果,不過顯然他的如意算盤算錯了,顧昊卿早已上報朝堂,已有新縣令上任,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那幾家商鋪的掌櫃,更是有了顧家商號做靠背,俞老爺還想恢複往日風光簡直做夢。
私自屯糧,逼壓朝廷命官的帽子一扣,已是沒救了。
途徑長安時,一行人進了長安城住店休息。長安城裏比之姑蘇城裏要熱鬧許多,集市上人來人往,雜耍的、吆喝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