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不想去擠這般熱鬧,但架不住寧若顏和富思晏在同仁縣憋壞了,突然的看見了熱鬧,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歡呼雀躍。

顧昊卿陪在蘇錦溪左右,目光所及皆是她。

前方,寧若顏和富思晏偶有小吵小鬧。

“這哪裏是豬了,沒看見釘耙嗎?分明是天蓬元帥。”街邊有老奶奶捏的糖娃娃,栩栩如生,寧若顏瞧著歡喜,便買了一個。

“天蓬元帥還是豬。”富思晏隻是在陳述事實,並不知道寧若顏非要在較勁什麼。

寧若顏被他叮的煩,索性不理會他了,富思晏更無奈,不知發生了什麼。

蘇錦溪瞧著忍不住的笑出聲。

“高興?”顧昊卿彎嘴一笑,然目光之中卻是冷冽,默不作聲的擋住了蘇錦溪看向富思晏的目光。

蘇錦溪饒是再遲鈍,也聽出了他話裏的不對勁,卻不知是為了什麼,微微俯身靠近了他,小聲耳語:“事實證明,不能和姑娘家較真。”

“為什麼?他說的是事實。”顧昊卿很有求學心思,雖然隻是因為蘇錦溪的注意點不在富思晏身上,而他有心讓她永遠回不到富思晏身上的點上。

“姑娘家是要哄的,你看就像若顏,她當然也知道天蓬元帥本質上還是豬,但她開心啊,樂意這麼叫它。一個是為嫦娥落下凡間的仙君,一個是牲口,能一樣嗎?”

顧昊卿沒聽明白蘇錦溪後麵的話,在他看來,天蓬元帥就是豬。但他聽到了最重要的一句話。她說:姑娘家是要哄的。

他哄哄她,她可以愛他嗎?

思及此,顧昊卿整個人的身上都容光煥發了,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

但凡路過一個攤子,蘇錦溪多看了一眼,哪怕隻是瞥了一眼,顧昊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買了下來,不多時身後的莫言懷裏、身上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粗糙的風箏,醜陋的糖畫,甚至還有一個沒繡好的扇子。

事實上,那扇子是人家一個討生活的婦人一邊繡扇子一邊賣的,麵前擺放了許多成品,蘇錦溪隻是好奇婦人繡的手法,就多看了兩眼,然而顧昊卿卻以為她十分喜歡這個扇子,後來見她走了,他猶豫了下,便還是買下了那個扇子。婦人好心推銷麵前的成品,被他眼神一看,頓時將手中的半成品遞給了他,二話不敢說。

寧若顏也被這陣仗弄暈了,拉住蘇錦溪的胳膊,小聲的與她耳語著。

“蘇蘇,三王爺這是怎麼了?該不是病又複發,帶了什麼後遺症吧?”說著,寧若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顧昊卿。

蘇錦溪無奈的擰眉,輕搖了頭。

“沒事,他可能就是……嗯,憋得太久沒買東西,突然想買了,不用管他。”

雖然蘇錦溪也不知道顧昊卿到底是怎麼了,但她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大多是她看過的,然後顧昊卿執意買下來的,知道了,她幹脆就目視前方,什麼都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