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了解秦子晉的為人,隻怕這人是故意如此,別有用心了。
“子晉乃是真心,伯父一日不同意,子晉便日日提親,直至伯父願意。子晉沒有別的意思,隻想對暖暖好,隻娶她一人為妻,此生隻疼她一人,絕不辜負。”
秦子晉耿直,此時說話也頗有一根筋的意思。
何禦史被他氣得手都發抖,片刻後卻也平息了下來。
接二連三的消息真是讓他好一陣才接受下來,他沉眸看著麵前跪著的秦子晉,出聲道:“你可知暖暖之前發生何事?”
“知曉。”
“暖暖若是不能醒……”
“子晉早已認定,她是生是死,是醒是睡,皆是子晉唯一的妻。”
這話讓何禦史稍為滿意,冷哼一聲。
“哼。說的倒是好聽,這事我還是不同意,待暖暖醒了再說。”
刀子嘴豆腐心,不外如是。
蘇錦溪不知其事,到的時候秦子晉正陪著何笙暖,還是後來才知曉這事的。
她進屋時,屋內無聲,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在。
待她走近時,嚇了一跳。
秦子晉坐在榻角,額頭上一陣冒汗,整個人蜷縮在那裏,神情痛苦。
“舅舅!”
蘇錦溪大驚,連忙將帶來的解藥給他服了下去,刹那間,秦子晉發抖的身體停了下來,汗水從下顎劃過。
看著秦子晉痛苦的模樣,蘇錦溪深深的自責。
若非她沒將毒藥收好,如今又怎會發生這些事情?
她的毒她最了解,此番秦子晉是受了多大的苦。
中了鬼附子,隻會是傀儡,一如常紫淑不斷的尋求自殺,隻是她內心深處害怕死亡,總是會在最後收手,才會一遍又一遍的臨近死亡,又從死亡邊緣逃離,身心都受痛苦,已是瘋了。
秦子晉誤傷何笙暖,讓他為數不多的神智清醒,然而這也隻是他在死死壓抑著,遭受著內心被火焚灼的痛苦,一日不解毒,他便一日受著這般痛苦。
直至再次神智消失,變成傀儡去完成刺殺顧昊卿的任務。
她製作這毒時存在了報複心理,即便是解毒都是十分痛苦的。
如今,她卻是後悔萬分。
“錦溪,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成親?”回過神的秦子晉皺著眉頭的看向蘇錦溪,出聲詢問。
蘇錦溪眼眶微紅,眼淚如珍珠般落下。
“究竟發生何事了?可是他欺負你了?”
看著蘇錦溪哭,秦子晉更是焦急,第一時間便以為是顧昊卿欺負了蘇錦溪,滿身怒氣。
蘇錦溪搖了搖頭。
她欠秦家太多,這般恩情她又怎麼還得起。
“舅舅,你中毒了,中了鬼附子的毒。”
“鬼附子?”秦子晉皺眉,隱有疑惑。
這種毒他是第一次聽說。
蘇錦溪將鬼附子的事情說給他聽,末了心疼的看著他。
“這毒要解,但十分痛苦,若是受不住……”
“無事。這事不關你。”秦子晉一如往常的安慰蘇錦溪,揉了揉她的頭,轉首看向了榻上的何笙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