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內
富錦心躺在貴妃椅上,搖搖晃晃的休閑自在,一旁慕昊卿握著魚竿垂釣,二人互不幹擾,亦是無言。
隨著日頭漸熱,富錦心待不住了,率先回了屋,沒多久,慕昊卿隨後也兩手空空的跟著她進來了,目光偶與之碰撞。
‘噔’的一聲,富錦心放下茶盞,抬首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西楚都這麼閑的嗎?你一朝太子逗留他國許久,也不知道要回去,莫不是被趕出來了?”
對比富思晏整日忙的腳不沾地的,再瞧他悠閑自在的樣,富錦心實在是嫌棄的緊。
慕昊卿挑眉。
“就算是被趕出來了,也委屈不得你。我若回去,你自也得回去,怕你舍不得,沒催著你,你倒是嫌棄我來了。”
說著,他伸手輕敲了富錦心的額頭一下,眼中盡是寵溺。
他已傳信回去,聘禮已是在來的路上,此番他來,既是見了她,再回去時,必然要將她帶著,免得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又跑不見了。
富錦心聞聲一愣,公主府也已即將建成,離她出嫁的時日倒是越來越近了。
“你若執意要娶,那倒也成,隻是我要求甚高,你若覺得不能應,那此番親事便作罷。”
直至此時此刻,富錦心都難以相信慕昊卿千裏迢迢來東陵是為了娶她,怕隻是誤打誤撞的見到了她,才如此執著的吧。
她雖打聽過西楚太子尚無正妃,亦無冊封,更沒聽說有什麼心愛之人之類,但那日初見,他將她認作他娘子,怕是有一段難以割舍的愛。
看他種種跡象,她倒覺得他是把她當做那位了。
既是如此,她便與之說明了。
慕昊卿點頭,示意她說,沒說應,也沒說不應。
“第一,雖男人三妻四妾不足為奇,但在我這裏不行,若無我準許的情況下,你立了側妃,納了妾,那便隻有和離。”
“第二,不管日後你我是否和離,東陵與西楚兩國交邦,絕不能因你我之事而反目。”
“第三,我雖是遠嫁,但不是賣,我與親人團聚時間不長便要出嫁,不能長久陪伴,算是虧欠,因此最少半年回來一次,為期一個月。”
……
富錦心列舉了幾條,要求算不得過分,但一般人也應不得。
雖說半年的時間長了點,但好歹能回來也是不錯的了,半年一次,一年兩次,兩個月也差不多了,再多怕是要惱怒人了。
富錦心說的時候,慕昊卿卻不知從何處找來了紙筆,她說一條,他寫一條,規規整整的寫在上麵,條理分明,最後落了他二人的名字。
“做什麼?”富錦心不解的看著他,卻見他驀地咬破了手指,以鮮血為印,按在了他的名字上。
“口說無憑,字據為證。你要的,我都給。”慕昊卿一笑,將字據放在了她麵前。
富錦心抬首看著他,眉頭輕皺,但心底卻是帶著一絲悸動。
她說的那麼多,他竟是全都應下,沒有猶豫,沒有考慮,更沒有改的意思,就好像什麼都聽她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