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滿為患的藥堂裏,聶泰河照常到了藥櫃前。

“拿藥。”

單子與銀子皆是放在櫃上,大夫抬眼看了他,頗有意外。

“你這才兩日不見,倒是換了個人。”大夫有些嘮叨,邊拿藥邊說話。

不多時,便將藥拿好遞給了他。

聶泰河點頭後當即取了藥離開。

他離開後,有人從後堂出來。

“他若再來拿藥,皆照著今日所取之物給他拿便是。”扔了銀子給大夫,女人已是轉身離去,一路左拐右拐,繞了個圈才回到了許府。

“大小姐,事情已完成了。”

說著人便要回許清舒那,許婉柔本就因這幾日受氣,見狀抬腳踹了過去。

“一個賤丫頭也敢在本姑娘的麵前耀武揚威,拉出去好好教訓一番。”

丫鬟跌倒在地,捂著被打的地方看她,目光滿是不甘,卻又不敢再放肆,隻能忍著。

“奴婢知錯了。”

許婉柔壓根沒放在眼裏,進來兩個丫鬟將她拖了出去杖打。

入夜後,丫鬟才得以回到許清舒的麵前。

“小姐,那許婉柔太欺負人了,這打狗還要看主人,您為她做事,她卻這般對奴婢,她……”

許清舒上前,打斷了她的話語。

“我知曉你受罪了,不過再等些時日,就由不得她這般得意,你且先去找些人盯著那聶泰河,尋著機會便是,此事若成了,少不得你的功勞。”她微微一笑,將銀子放入她手中。

丫鬟得了銀子,立即喜笑顏開,歡歡喜喜的辦事去了,殊不知她身後,許清舒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在燭光的搖曳下,越發詭異。

***

“哥你別忙活了,快歇歇吧,我給你做了甜糕。”清淨的小院中,傳來恬靜的聲音,身材纖弱的聶姣從屋內端了盤子出來,放在桌上。

燭光搖曳,照著一旁忙碌的人影。

“這些粗活不用你做,你老跟著我跑身體吃不消,我今日把這椅子弄好,明兒個你便能坐著了。”不得不說聶泰河是聰明的。

他近日都在公主府監工,也時長自己動手,他不放心聶姣一個人,便一直帶在身邊,但站久了,對於聶姣而言並不是好事。

因此,按照馬車的樣式做了縮減版的,可讓聶姣坐著,也可隨時推動,緊跟著他。

聶姣聞聲沉默,斂下了目光。

“我一個人也可以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暈倒,吃許多許多的藥也見不得好,更知道自己是他的拖累,她不想連累他,卻也舍不得他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這世上。

聶泰河放下手中的活,蹲在了聶姣的麵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看不見姣姣,我會難過,姣姣可是覺得我煩了?”

聶姣搖了搖頭,將甜糕放在他的手心。

“哥是姣姣的命。”

聶泰河嘴角弧度極小的揚了揚。

“姣姣一定會好起來的,哥在,別怕。”

說著,他將甜糕放入嘴中,甜膩的滋味在嘴裏散開,一切的苦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