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話,許清舒倒是沒暈過去,而是撐著慘白的臉色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目光定定的看向富錦心,有了那麼一絲骨氣。
富錦心雖不待見許清舒,倒也沒想惹人命,尤其是在她即將去北顧國的時候,因此她直接讓人把許清舒帶著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向來是明斷是非的地方,且有眾人看著,旁人不會說富錦心徇私舞弊,也不會讓許清舒有動手腳的地方。
這事自是驚動了慕昊卿,他未過去,不過倒是讓慕言去了。
與此同時,聶泰河接受到富錦心的命令,亦去查了點東西。
許清舒到底是受了傷,未到大理寺便暈了過去,由大理寺卿派女醫進去替其查看,待處理幹淨後,遂又讓禦醫進去瞧瞧。
禦醫與女醫的話沒什麼不同。
許清舒的確是傷了身子,且腹中孩子沒了,孩子不足兩個月。
當事人未醒,大理寺卿先審案子,春寧將她所言一字一句皆袒露出來,許清舒那邊的車夫及小廝也言明,馬車是臨時壞的,問題不大,所以許清舒才在那裏停留。
一切都像是巧合,許清舒身邊的丫鬟卻是一口咬明了是春寧有意而為之,理由便是許清舒與富錦心不合。
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倒是無可反駁的地方。
辦案要講證據,大理寺卿派人去查這事,留下富錦心在堂內,與她一同等著。
約莫半個時辰後,府衙回來了,將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
隨之而來的還有雲休,許是從宮內急匆匆回來的,官服還未脫下。
見著堂內的富錦心,他目光收斂,徑直的走了過去。
“擾公主清淨,內室痛失愛子,情緒失控,公主海涵,望見諒。改日雲休帶內室親自上門給公主賠禮道歉。”
雲休自也是聽聞了事情的始末來的,如此低聲下氣,便知他心中知曉是怎麼一回事。
他與富錦心相處五年,情同手足,又怎會不知她的為人。
且她們已是就這事做了賭,一旦開始便沒有回頭路,雲府必然要被牽扯。
兩相比較之下,這點低聲下氣也算不得什麼了。
富錦心聞聲,看著雲休,忽的笑了,嘲諷的笑。
“如此大禮本公主受不起,開弓沒有回頭箭。若今兒個本公主大度不予追究,她日背負罵名的就是本公主,這事若不弄個清楚明白,誰也離不開半分。”
原先拉扯著不放的是許清舒,現在不肯言和的是富錦心。
她心裏清楚,若今日之事不讓百姓瞧個分明,認出了許清舒是什麼貨色的人,她日許清舒就能拿這事說個千百遍,毀她名聲。
她是可以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可她身後代表的是皇室,這包庇的罪名一下來,怕是本就內亂的朝堂更要四分五裂了。
雲休沉著臉,顯然是沒想到富錦心會這麼斬釘截鐵的拒絕。
他尚未說話,裏麵躺著的許清舒便被人攙扶著出來了。
看見雲休時,許清舒眼裏亮了不少,轉瞬又變得黯淡,眼睛裏滿是淚水,要落不落最是煽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