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跟著幾位將軍,似乎正在討論防禦措施的事,有人爭論。
她趕緊將頭垂得很低,站在邊上讓路。
一行人從她身旁走過,聽不出來爭論什麼,她怕被發現,在人走過之後趕緊轉身就走。
直到到了營地之外,她才停住腳步,心不停的跳,像要蹦出來一樣。
她討厭自己的不爭氣,明明已經和他劃清了界限,偏偏內心還是控製不住。
可盡管這樣,她的理智告訴她,必須要做出決定。
如果暗中查探,混入軍營的次數多了,很難不被發現,況且,這營地之中她不認識一兵一卒,又該從何查起?
知道軍營裏有人要鬧事,可卻找不到頭緒,最好的辦法就是打草驚蛇,找到突破點。
確定了這一想法,她便找了個地方好好計劃一切。
夜到三更,眾位將軍才在一片爭論不休中離去,容桓撫了撫額頭,問身後的隨侍:“什麼時辰了?”
“殿下,已經三更了。”
“安副將今日情況如何?”
“屬下去看過了,還是老樣子,昏迷不醒。”
容桓順手拿起案桌上的地圖,繼續研究地形。
身旁的隨侍提醒道:“殿下,您該歇息了。”
想想如今軍中的形勢,還有虎視眈眈的胡圖魯,他就沒有了睡覺的心情。
見容桓不聽勸,隨時暗暗歎了一聲,靜靜候在一旁。這些日子殿下不眠不休,若是熬壞了身體可怎麼好?
快天亮的時候,容桓撫在案桌上睡著了,隨侍小心翼翼的拿披風為他蓋在身上,隨後悄悄走了出去。
天亮了,出早操了,幾個將軍仍舊在為昨日為出定論的事情爭論。
守在營帳門口的隨侍生怕吵鬧聲吵醒了殿下,焦急的過去說道:“請諸位將軍稍後再來,殿下看折子看了一宿,才剛剛睡下。”
幾位將軍一聽,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是片刻,又將隨侍說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仍舊在爭論不休。
聽見營帳之外的吵鬧聲,容桓悠悠睜開眼睛問道:“何事在外喧嘩?”
隨侍剛要說話,一名將軍模樣的人便搶先道:“殿下,方案得盡早定下來,胡圖魯蠢蠢欲動,不得不防!”
營帳裏的聲音停了下來,眾人屏氣凝神,許久不見聲音,隨侍輕聲道:“殿下天亮了才歇下,各位將軍請稍後一些再過來吧。”
方才說話的那位將軍臉色一冷,“哼”了一聲,剛要轉身,營帳裏傳出來容桓的聲音:“讓諸位將軍進來。”
眾人走進營帳,容桓身上披了一件墨色大氅已經坐在了案桌旁邊。
“咳咳!”他捂口輕咳了幾聲。
一位將軍關切地道:“北境天氣惡劣,請殿下保重身體。”
容桓應了一聲:“嗯,吳將軍有心了。”
而之前說話大聲的劉將軍不屑的瞥了一眼,說道:“咱們北境畢竟比不了燕京城,殿下剛來,是得適應一段時間的。”
眾人噤聲,容桓抬頭:“諸位將軍討論得如何?各抒己見。”
討論繼續開始了,隨侍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出去備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