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討論激烈,隨侍再進來的時候,隻見雙方爭得麵紅耳赤,就差拔劍相向了。
“我軍駐地易守難攻,冰雪已開始消融,唯一的出塞之路地形低窪,胡圖魯這時候開始大修水棧,不是有所圖謀是什麼?我軍必須整裝待發,隨時做好應敵準備,主動出擊是最好的辦法,盡早讓那些韃子知道我大燕是不容侵犯的!”
“胡圖魯去年接連遭受天災,死傷無數,國體大損,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實乃不智之舉。況且新上任的首領早些年曾在我大燕入過國子監,對我大燕一直存友好之宜,不會輕舉妄動。”
“吳將軍此言差矣,你怎知巴塞爾沒有攻取北境的野心?你與他相熟不成?”劉將軍一句話堵得吳將軍氣怒攻心。
“劉成,你休得胡說,我不過是據探子的消息來預判的!你主張主動攻擊,看上去是為維護我大燕國威,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弄巧成真讓胡圖魯和北陵、町真三方聯盟,我大燕才是真的危矣!”
劉將軍站出來說道:“根據最新的線報,巴塞爾已經召集各方部落召開軍機大會,若無野心,開軍機大會做什麼?”
吳將軍被反駁得無言以對,抱手對容桓道:“殿下,主攻一事關係重大,還請殿下細思而行。”
劉將軍正要再次反駁,營帳外一聲急報:“殿下,有急報!”
眾人均在猜測,這一聲急報帶來的究竟會是什麼消息?胡圖魯動了?還是軍營又亂了?
報信之人快步走進來,眾人屏息凝神,聽著那人跪地報道:“殿下,營帳外來了一人,聲稱是永寧侯府嫡女。”
話落,眾人一驚。
劉將軍立即問道:“永寧侯嫡女?她有何憑據?”
“她持有永寧侯府的腰牌。”回道。
劉將軍冷哼一聲,不當一回事的說道:“區區一道腰牌也不能證明什麼。”
這時,另外一位王副將說道:“無論如何得先核對身份,若當真是大小姐,必須以大禮迎之。”
“大小姐遠在燕京城,又如何會來北境?況且我等並未接到任何旨意。”劉將軍說道。
吳將軍撇了一眼,說道:“是與不是見了不就知道了!”
話落,容桓起身走出了營帳,來的人是不是林洛錦他比誰都想知道。
眾人跟隨著他一道去了。
林洛錦拉著馬僵,站在營帳門口等待著消息。從前隻聽說北境的天氣惡劣,卻不想到了四月中旬仍舊冰冷刺骨,一望無垠的沙丘令人看不到希望。
林家軍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守了二十年,無怨無悔。
遠遠的,看見一行人緩緩靠近,一抹身影那般熟悉。走近了,她看著一臉病容的容桓,心裏某個地方突然覺得有些悶。
眾人仔細打量著麵前自稱永寧侯府嫡女的女子,除了清麗的容顏,看不出別的。
從眾人身後擠出來一個發須花白的老兵,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林洛錦的臉,一雙老眼眯細著。
他盯著林洛錦看了許久,突然跪在地上,以軍人的最高禮儀伏地跪拜,眾人正在怔愣中,劉將軍上前拉了一下老兵:“此人身份未明,不必行禮。”
可老兵無比堅定不移地盯著林洛錦的臉,十分肯定道:“她就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