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三十六年,朝鮮宣祖大王病逝。雖然沒有得到大明王朝的認可,可光海君還是做為事實上的世子嗣了位。
但是,光海君李琿還是有些心虛,他在上表大明王朝是,自稱是“權署”國事,就是“權且署理”朝鮮事務,具體如何,還要請求大明王朝的冊封。
而萬曆皇帝朱翊鈞惡其專擅,惡其先斬後奏,遂不予理睬。
但是,當時東北亞的國際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新興的女真勢力逐漸興起,並對大明王朝構成了事實上的威脅。
為了確保東北邊疆無虞,需要拉攏朝鮮以為側援,所以大明王朝在拖延了幾個月之後,於是年十月乃冊封李琿為朝鮮國王,實際上就是“準如所請”了。
實際上,若是沒有萬曆二十年左右的那次大明援助朝鮮、擊退倭寇入侵的事件,大明王朝的神宗皇帝陛下朱翊鈞,或許也不會那麼理直氣壯地對於光海君李琿的即位事宜佛然不悅,“使了性子”。
為朝鮮保存**付出極大代價的大明王朝,自然就以為自己可以對朝鮮的諸多“大事”指手畫腳、頤指氣使了,可沒想到此後事情的發展並非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
雖然大明王朝神宗皇帝陛下朱翊鈞不得已“恩準”了光海君李琿即位為朝鮮國王,可兩者之間的罅隙已經成形,並且短時間內根本無法予以彌補。
除了上述的一個惡果之外,這件事情也在光海君的心裏造成了巨大的陰影。
李琿即位為朝鮮國王之後,或許是因為惱怒無從發泄,神經就有些不太正常,行為就有些乖戾……按照朝鮮官方史書的說法,是“昏亂日甚,幽廢母後,屠兄殺弟”。
這種表現,當真可以用“喪心病狂”、“泯滅人倫”來形容了。
從事實來看,後兩條倒也確實,並非完全的惡意杜撰。李琿即位後不久,即宣布仁穆王後為廢妃,囚禁在西宮內,自己則搬到新修複的昌德宮去住。而對其王位威脅最大的兩個人——其同母兄宣祖長子臨海君,和年僅兩歲的弟弟,宣祖嫡子永昌大君,則分別於一六零九年和一六一四年被害。
實際上,除了對待自己的骨肉親人,或者是對於有可能影響自己即位的那幾個人,光海君李琿有著“急欲除之而後快”的偏執心理,但是其他方麵,他的表現還算是正常。自即位起,他也曾勵精圖治,對內實行改革,為穩定民生而努力。而迫於國力的式微,對外則實行雙向外交,爭取實際利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頒布大同法,免除沒有土地的人民向國家交納糧食,從此隻有地主才必須向政府繳納糧食。由此可見,大同法是一項救濟貧民的革新法案。
但是,因為有著“得位不正”的“隱疾”,光海君李琿的朝鮮國王之旅,並沒有得到“善終”。
下麵發生的事情,就是所謂的“仁祖反正”了。
天啟三年春天,在李琿左右任事的親侄、綾陽君李倧,見李琿身患疾病,於是令心腹陪臣商議對策。有人建議,將西人黨的平山節度使李貴所教練的兵馬五百人,調入京城“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