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些什麼。”掛掉電話後,顧夕聽見權勳年嗓音低低地問她。
“沒什麼。”顧夕下意識地說到。
她並不想總是去麻煩權勳年。
“是嗎?”男人挑起長眉,墨黑的眸子裏顯然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大字。
看來她還不會太說謊,顧夕頓時感到有些頭疼。
“真的沒什麼。”
顧夕想了想,還是說道。
畢竟這些事還無需權勳年這個量級的人物出手,雖然的確有些棘手。
他也很忙的。
今早她還看到他在處理公文,不過也隻是一眼,她翻個身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權勳年沉默下來。
男人周身的氣氛好似瞬間凝固。
知道權勳年又不開心了,可是顧夕現在卻沒有什麼時間哄他。
尤枝蔓已經將那些證據給她發了過來,並直接留言道:“明天之前把顧之湘帶回來,不然沒有商量。”
這種被人威脅的滋味,倒是不太好受。
顧夕靜下心來仔細看著尤枝蔓給她發的這些。
是當年關於褚婉柔捐款給自閉症兒童各種書籍藥品的報道,以及那些兒童實際收到的數量和賬目對比。
“給我看看。”
顧夕正看得出神,忽地聽到一道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
她嚇了一跳,連忙抬起頭:“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權勳年卻不為所動,一雙墨黑的眸子冷冷地望著她。
很顯然,撒謊被某人一眼看穿。
顧夕頓時尷尬起來。
“怎麼,現在什麼事都要特意瞞著我?”見女孩久久沒有動作,男人的臉色越發不悅,嗓音裏透著顯而易見的不滿。
空氣仿佛都凝結成冰,令人窒息。
“沒有。”顧夕歎口氣,還是將手機乖乖交給了權勳年。
“這種事有些丟臉......”見男人仍舊是陰沉著臉不說話,她慢慢解釋道。
顧夕也的確是這樣想著。
她連死去的褚婉柔的名譽都保護不好,被尤枝蔓這樣威脅,實在是太過於沒用了。
“丟臉?”權勳年挑眉看著顧夕。
顧夕有些不敢直視權勳年的眸子。
被他這麼一看,莫名地就感覺自己虧欠了他似的。
然而男人並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隻是低頭看著尤枝蔓發過來的那些所謂證據。
片刻,權勳年才說到:“在我麵前有什麼好丟臉的?”
“......”雖說是一句嗔怪,可是聽上去莫名有種寵溺感。
顧夕懷疑自己又幻聽了。
不過這段時間她也已經習慣權勳年的變化。
總覺得某人和從前也有些不一樣了。
不再總是那麼冰冷,令人心生畏懼,偶爾,還會有些...可愛的地方。
對,就是可愛。
但顧夕也隻敢在心裏想想,萬一讓權勳年發現她竟然用可愛兩個字去形容他,估計臉起碼會黑上一個星期還多。
“這麼明顯的錯漏。”沒多久,權勳年又對顧夕說到。
顧夕一怔。
他說的難道是尤枝蔓偽造的證據嗎?
可是她剛才怎麼看都沒有發現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