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普瑞博士還在南美洲轉機的時候,弗林真的幫坦普瑞博士的實驗室和包括他自己,拿到了辦案權。

所有與那個地下室有關的東西,全都被送到了坦普瑞博士的實驗室。也包括弗林和林森在內。

很久沒有來這個實驗室了,林森對這裏還是有點懷念的。雖然這不是美國最好的法醫實驗室。

但這裏卻是大多數法醫人類學研究生,最希望實習的地方,因為這裏有坦普瑞博士。

她經常糾正別人對她的評價。不是全美最好的法醫人類學家之一,而是地球上最好的法醫人類學家。

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這絕對是驕傲自大的表現。但對於坦普瑞博士來說,這是一個相對客觀的評價。

驗骨台上,賴有才的骨骼已經按照順序擺放好。與林森在田納西大學實驗室裏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所有坦普瑞博士的實習生都會這麼做。

林森與這裏的其他工作人員一一打了招呼。這裏每一個人都擁有博士頭銜,還有人甚至有好幾個。

熟悉坦普瑞博士的人,都認為她不是正常人類。她有差一點點就到六尺的身高,一百三十磅的體重,終日高熱量食物不離手,卻看起來一點都不胖,甚至有點消瘦。

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她生病了。但事實卻是,她那個聰明的大腦太過活躍,每天都需要消耗2000大卡以上的能量。

這幾乎與一個正常人每天的基礎代謝相當。而這個幾乎時刻處於亢奮工作狀態的大腦帶給她的是四個博士學位,以及熟練使用十幾種語言的能力。

在林森和其他實習生的眼中,坦普瑞博士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怪物。

而現在,怪物本人拖著行李箱從門口走了進來。認真且準確的用全稱問候了所有人之後,坦普瑞博士走上了驗骨台,就像女王重回自己的王座。

戴上手套的同時,坦普瑞博士進入了工作狀態:“林博士,你有什麼新發現?能夠確定死因嗎?”

“還不能。我重新檢查過所有骨骼,沒有發現可以推定死因的骨損傷。但我發現死者的舌骨的損傷與腕骨、踝骨的時間軌跡相同,且都有重塑痕跡。”

一邊說,林森一遍調出了這些地方的X片。而坦普瑞博士則逐個拿起先關骨骼仔細的查看。

“我見過這種損傷,在一座二戰時期的集中營裏,這是虐待犯人的一種方式,我稱之為船型繩結。繩結套住脖子,雙手反綁,雙腳也反綁連成一線。手臂或者腿放鬆,就會令自己窒息。”

林森點頭表示讚同,這和他在那個地下室裏“看”到的畫麵一致。當然,就算沒有那個特別的天賦,他的法醫人類學知識也會得出同樣結論。

弗林在一旁說道:“這難道不是死因嗎?手腳堅持不住之後把自己勒死,這不是變態最喜歡用的方式嗎。”

林森搖頭:“不,舌骨隻是產生了裂痕,還保持了一定的彈性。骨骼重塑的痕跡也說明,這些都是死前傷。”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坦普瑞博士,而她還在繼續觀察那塊舌骨。摩挲了很久之後,她突然放下舌骨,撿起左胸的肋骨,然後是胸骨。

很顯然坦普瑞博士發現了什麼,大家都在安靜的等待。終於,她抬起了頭:“我想這就是死因,窒息。過程很長機械性呼吸衰竭導致的窒息。”

林森的臉上和其他人一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心裏卻是給坦普瑞博士豎起了大拇指。果然不愧為地球上最好的法醫人類學家。

坦普瑞博士開始了講解模式:“弗林推測的沒錯。凶手的確是讓死者自己勒死了自己。死者左側第三到第五肋骨以及胸骨上有輕微的染色的。說明死者的心髒曾經嚴重水腫。這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而舌骨上的重塑並不隻有一次。這說明舌骨上的骨裂並不是一次形成的。我推測死者曾經經理了非常漫長的窒息過程。”

弗林問:“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