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道長剛說完就把蘇凡三人趕了出來，看這樣子是在讓蘇凡他們離開，蘇凡身後的阿牛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一下子跪在地上沉聲說道：“不走！”
蘇凡知道阿牛對道長的情誼也是極深的，但沒想到會這般深，虛竹道長這樣說都不能讓阿牛跟著自己走，雖然自己內心很是希望得到這個強力的助手，但蘇凡更希望阿牛能夠了卻自己心中的牽掛再跟自己走。
所以蘇凡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拉著欲言又止想說什麼的雲丹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阿牛的性格不用說也是那種倔強不已的，就憑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倔起來像是一頭牛一樣，拉也拉不回來。
過了幾分鍾，蘇凡極佳的聽力似乎隱隱聽到竹屋內有一個很小的歎息聲，接著虛竹道長的聲音響起，充滿了英雄遲暮滄桑之感：“阿牛，你跟了我這麼些年了，該報的恩也早就報完了，你跟著蘇凡他們去，外麵的世界才屬於你，別跟著我一個糟老頭子。”
阿牛倔強地咬著嘴唇沒有一絲的動搖依然狠聲說道：“不！走！”
虛竹道長的聲音沉默了半晌，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從二十歲便跟著自己，跟了十多年的男人的心思，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半截身子都下了地的人了，阿牛不應該跟著自己虛耗光陰浪費時間，阿牛一身的本事，外麵的世界才屬於他。
而且虛竹道長在開始認識蘇凡得知蘇凡是那個人的後代之後他就有了這個打算，一方麵是為了報答自己欠蘇凡祖上的恩情，另一方麵，他想給阿牛找一個值得托付的歸宿，這一身從小練就的八極拳功夫，擱哪兒都不浪費，但是跟著蘇凡，阿牛一定會發揮更大的作用。
蘇凡雖然不知道虛竹道長所想，但以他的頭腦自然能夠猜出七八分虛竹道長的意圖，但這個時候他實在不好說什麼，也隻能幹等著。阿牛是一員不可多得，甚至是目前自己最強的猛將，無論如何蘇凡也不能失去他。
想到之前虛竹道長對自己的問題，原來是這個意思，要自己去發展勢力，畢竟總是借助別人的勢力總歸是不行的，雖然龍耀會是蘇凡跟著龍王幾個信得過的兄弟打下來的，但蘇凡知道龍耀會始終不是自己的勢力，自己要想辦法去發展了。
而阿牛便是虛竹道長送給自己發展勢力的第一份禮物，也是前所未有最為珍貴的禮物，蘇凡不禁想到龍麒和龍麟，馬上就搖了搖頭，這個龍耀會出名的兩員猛將想來在阿牛的手下必然走不出三招。
阿牛還是跪在地上不肯移動半分，屋內虛竹道長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總之是沒了聲音，雲丹忍不住想開口說話打破尷尬的氣氛，被蘇凡一眼瞪過去，馬上不敢說話了。
接著竹屋內傳出一聲冷哼，一道勁風從門上的縫隙飛出來，直接一下打在阿牛的身上，阿牛“砰！”地一下被打飛出去。
等蘇凡反應過來便看到阿牛掙紮著爬起來，嘴角一片殷紅，蘇凡詫異虛竹道長的實力竟然如此驚人，這氣功竟然練到摘葉飛花的地步，自己甚至沒有感覺到什麼力量，憑空就把如阿牛這般實力的人打到吐血。
傳說古人氣功可以練到摘葉飛花即可百步之外傷人性命，這虛竹道長儼然已經到達了這個地步，這兩個人給蘇凡的吃驚是越來越大，先不說阿牛的八極拳，光是一身的卸力鐵布衫也是爐火純青，假以時日，蘇凡相信，就算是普通的手槍子彈也不見得能傷到阿牛了。
可惜自己時間實在是緊迫，不然蘇凡非得拜這虛竹為師，把這一身的好本事全都學到手不可。
竹屋內隨即傳來虛竹道長憤怒的聲音：“滾！”
阿牛猛烈地咳出兩口鮮血，爬起來依然跪在地上，兩行清淚居然從著八尺男兒眼中流出：“師傅！不要！趕我走！”
虛竹始終沒有開門，蘇凡知道虛竹道長此刻也必然很痛苦，人心都是肉做的，自己唯一的徒弟跪在外麵這般淒慘他心裏怎麼會好受。
虛竹的聲音接著傳來：“逆徒！滾！為師今日與你緣盡於此，我早就說過，緣分到了你必須離開，一刻也不能耽誤！”
阿牛像是一座黑塔一般，仰天長嘯：“師傅！”聲音既出，整個樹林仿佛都為之顫動，山河失色。阿牛重重地跪在地上磕頭，每磕一下蘇凡感覺地下的土地都為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