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衣服是白色儒生長袍,質料普通沒什麼特別。那玉佩翠綠欲滴,色澤圓潤,造工精細,兩隻糾結在一起的蝴蝶栩栩如生,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擁有的物品。可以想象得到,一個富家公子,簡衣輕履,手執紙扇,遨遊江湖,路遇趙然被無賴所欺,出手相助,最後客死異鄉,軀殼被自己靈魂所占。
那扇子並沒有留下詩和畫,看不出任何身份的線索,如若要弄清這位公子的身份,那非得從玉佩下手,可是自己有沒有那必要去查不屬自己的身份呢。想到這位趙姑娘,為救自己不惜變賣家財卻不動自己財物一分,心中不禁泛起感激和敬意。
見楊逸低頭不語,若有所思,趙然緊張地問道:“公子,是不是想到什麼啊!”
楊逸苦笑道:“沒有。”
“哦”趙然略感失望,道:“慢慢來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幾天沒東西下肚,你肯定餓壞了吧。”
說著,趙然將那些衣物玉佩收拾好,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雖然粗布衣裳比較幹硬,但卻剪裁得當,身材玲瓏盡現,令人心意搖晃,漣漪蕩漾。這種身段如果擺在後世,穿上超短,再往馬路上一放,管保車塞人堵,交警亂喊。
從死亡到重生,好象就是在一刹那之間,來得這麼突然,如幻似真。也不知其它人死後會不會這樣,但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那這世間豈不就亂了套,在互聯網上的YY小說描述穿越的作品成千上萬,那他們所說的是不是真的,怎麼和現在的處境如此相似。
一醒來便有美人在懷,而且那玉佩也隱隱可見這身體原來主人不同尋常,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會帶著自己走向一個世界,自己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有著先進知識和智慧,料想怎麼混也不會太差吧。
記得當初,自己是在廣東某市追捕犯罪嫌疑人時遇難的,身體在幾支衝鋒槍的掃射下早已成了馬蜂窩,不知家人看到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幸好,單位有優厚的徇職補償,兒子長大後如果他願意也可當上警察,從這點上看後事也沒什麼可擔憂的。
靈魂和肉體在簡單的磨合之後,四肢已有了感覺了。下了床,蹣跚地走出房間,屋外是個平整的院落,一排三間的青磚瓦房,朱漆大門上貼著封條,剛才出來那間屋子是建在西邊老榆樹下泥磚茅房,估計是柴房。
已是深秋了,涼風索索,枝葉凋零。趙然已不知所蹤,整個院落冷冷清清,連個小雞也見不到,在樹下有一簇ju花,幾支含苞欲放的骨朵,迎風搖曳,生機盎然。
走到水井邊,楊伸俯身往裏麵照看,一張劍眉星目,麵白無須的英俊小臉,躍然水麵,樣子不過二十歲左右,長得比德華還德華。楊逸看著水中自己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想當年自己長得五大三粗,泡妞沒小吃虧,現如今貌若潘安風liu倜儻如一樹梨花壓海棠,不用想日後定然大受美女青睞。
楊逸倒不是個好色之徒,但三妻四妾盡享齊人之福,作為男人來講有那個不想,以前條件製度所限,隻作遐想。他眼前好象出現了一條通往傳說中幸福男人的康莊大道,想到這楊逸心內淫想連連,忘乎所以。
趙然一進院門,便見楊逸往水井探身,雙眼發呆,表情奇怪,以為他要投井自盡,驚得大叫起來:“公子,公子,不要啊!”
楊逸翻然醒來,趙然已死死地抱著自己往井外拉,泣不成聲。身後站著一個年約四十歲,滿臉胡須,穿著捕快衣服的中年男子。
“公子剛剛醒來,為何要尋短見呢。你年紀輕輕的,沒有什麼事情是淌不過去的。”那胡須漢子說話甕聲甕氣,許是忠厚老實之人,不善言語,說了兩句便語塞,又想再行勸解,一時間,抓耳撓腮費盡心思但卻蹦不出一個字來。
楊逸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結果,連忙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一笑,道:“你們誤會了,我隻是忘記了自己長得怎麼樣,想在水裏照一照而矣。”
趙然將信將疑,放開雙手,瞪著水汪汪的雙眸,淒然道:“公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一陣的慌亂,趙然臉上更顯蒼白,淚痕斑駁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楊逸內心大為憐惜,向她點了點頭說:“真的,我沒事。”隨後又向那胡須男子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趙然拉著楊逸一邊往屋簷那邊走一邊介紹道:“這位是李義伯伯,是先父同僚,你暈迷這些天李伯伯可沒少照應。”
楊逸聽後,向李義拱了拱手,道:“謝了。”
“慚愧。”李義拱手道。
在屋簷的石桌旁坐下後,趙然便從食盒內拿出一碗稀飯和一碟青菜出來,楊逸餓得利害,也管不上那麼多了,三兩下便將桌上食物一掃而光,到吃完時才發現好象沒吃出什麼味道,又用嘴吸了口碗裏殘湯細心品了一下,還是沒感覺有什麼味道,心內大驚,喃喃道:“完了,完了,怎麼沒有味道了,完了,這靠子完了,吃東西都沒味道,叫我怎麼活啊!”
趙然見楊逸這樣嫣然一笑道:“你幹嘛!這東西根本就沒味道,怎麼會沒味覺呢!你剛才醒來,郎中說你隻能暫時先吃些清清淡的東西。”